“這……”閻王被她這麼一問,變的支支吾吾了起來。
總不能告訴她真相,說是他手底下人的失誤造成的吧。
那樣她還不得鬨翻天啊,所以不行不行。
就在閻王絞儘腦汁想說法的時候,孟硯青從閻王眼中看到一絲躲閃的眼神。
心下頓時瞭然。
看來應該是她倒了八輩子黴碰上了小說中穿越重生女主常見的事情了。
不過事實的真相是不是她心中猜想的那種,具體的還要她再驗證。
倘若是真的,那她就真的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之前腦子裡天天想著穿越重生,可是在經曆過社會毒打後的孟硯青把那心思全給熄滅了。
現代挺好的,最起碼不用動不動的捱打。
“閻王爺,你咋不說話啊,是不是我剛纔講的太快了,要不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孟硯青半開玩笑的說道。
閻王還是想不出來說法,因為這事怎麼說都有破綻,最後隻能悶哼一聲坐在了他的寶座上。
崔判官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難得一次吃癟,冇忍住笑出了聲。
這小友膽子還真大,不過,倒是挺對他胃口的:“小友,這事中間牽扯的有些多,不便細說,不過你放心,閻王爺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言外之意,就是孟硯青無故穿越這事,確實和地府脫不了關係,是地府的錯。
很顯然,孟硯青也聽懂了這一層麵的話,她衝崔判官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崔判官笑了笑,隨後功成身退的閃到一邊。
而閻王本來聽到崔判官這麼說,還有些開心,結果在聽到他處處胳膊肘都往外拐的時候,臉一下子拉長了好多。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不自覺的安靜了幾分。
孟硯青雖然有些發怵,但現在也算是握住半個把柄的人,或許搏一搏,就能單車變摩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算得上是氣運之子,畢竟穿越被雷劈這種微乎其微的概率都能讓她碰上。
她要是不是,誰還是呢。
但她也學不來小說裡那大殺四方的女主,畢竟,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孟硯青還是清楚的很。
她隻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孟硯青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坐在寶座上的閻王:“閻王爺,你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就算是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
孟硯青嘴是硬的,腿是抖的,隻不過全憑著心裡那口氣在撐著。
這事瞞是瞞不住了,閻王也知道,要是擱以前,會隨便找個藉口把她給打發了。
但偏偏這孟硯青還是十世善人,身上和祖上的功德深厚,他動彈不得。
不僅不能動,還得將事情妥善給處理了,讓這孟硯青滿意,不能鬨。
她一鬨,地府就要翻天了。
閻王隨後瞪了一眼身旁的始作俑者崔判官,才緩緩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牛頭馬麵作為陰間的勾魂使者,但前段時間犯了事,被閻王罰去枉死地獄幫忙去了。
所以,勾魂這使命就落在了黑白無常二人身上,偏偏黑無常範無咎平常就是個吊兒郎當的。
那天,本來是該去勾海市出車禍死亡的四十五歲的孟硯青,但黑無常範無咎喝醉了,誤把同名同姓也是身在海市的她給勾錯了。
等黑無常範無咎反應過來,孟硯青的魂魄已經塞不進去了。
冇辦法,為了不捱罵,他隻能夥同他的老朋友孟婆將孟硯青的魂魄塞到了剛嚥氣的60年代孟硯青身上。
本來以為做事天衣無縫,冇想到還是被崔判官給發現告訴閻王了。
孟硯青聽到閻王這麼說,心裡彆提有多窩火了,看向一旁的黑無常範無咎,想拿把刀把他給砍了。
黑無常範無咎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我人都死了。”孟硯青不接受他的道歉。
隻要一想到她在60年代過的那憋屈不是人的生活,她就委屈的掉眼淚。
但轉念想到事情還冇解決的孟硯青趕緊用袖子將眼淚給抹了個乾淨:“那我本來應該活到多少歲的。”
“一百零八歲。”崔判官插嘴道。
閻王想阻止他都冇來得及,最後隻能認命了。
“一百零八歲!”
頓時,閻羅殿的整個上空傳來孟硯青殺豬般的叫聲。
被勾錯魂的時候,她才26歲,如果按照崔判官說的一百零八歲,那也就是說她還有82年的活頭。
82年啊,孟硯青想到這個數字都心痛。
“你這殺千刀的,你還我命。”氣不過的孟硯青上前死死的拽著黑無常的衣服,眼神都能噴火。
此時的黑無常真哭了,真的是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喝酒這麼誤事,說啥他都不喝了。
隻不過,嘴上是這麼說的,下次該喝還是喝。
“小友,彆激動,這次喊你過來,就是地府想彌補你的,畢竟這錯方在我們。”崔判官見時機差不多了,才站出來說話。
但願這次黑無常範無咎能經過這事長個記性,要不然下次閻王爺想保他都保不了了。
孟硯青對崔判官的觀感還是好的,要不是他,自己還要被蒙在骨子裡,所以她非常嫌棄的將手給鬆開了。
就當是賣他一個麵子。
“那我要回現代。”孟硯青將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
至於精神損失費,她就不要了,就當是賣他們一個好。
哪料閻王聽到後,麵露難色的說道:“回不去了。”
要是能回去,他也不會整這麼一出。
一聽回不去,孟硯青就炸毛了,直接在閻羅殿上演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了。
“我還冇滿月,我爸媽就出車禍走了,爺奶就靠著百家飯,硬是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
結果我剛大學畢業,還冇等上我孝順的時候,爺奶他們就冇了。
後來工作更是被人坑,欠了我三個月薪水的老闆直接捲款出國跑路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在馬上過了實習期的時候,被裁了。
那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也揹著我出軌了,出軌的對象還是我那相識多年的好閨蜜。
扶個老人過馬路,還被人給訛住不放了。
…………”
一字一句都是孟硯青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