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安遠侯府的老太太!要什麼冇有?用得著偷你女兒院裡那三瓜兩棗!?”
安珞毫不在意,微笑道:“祖母這就是說笑了,我孃的嫁妝可都是太師府我外祖精心準備下的,哪樣不貴重?隻說這椿翡十二件,可是徐家先輩傳下來的內造之物,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怎就成了三瓜倆棗?”
安平嶽也是冷聲怒道:“母親既然瞧不上,那就請好好解釋一下,我女兒庫房裡的東西,怎麼就到了母親手中,成了家中給四個姑娘準備的頭麵了!”
鄒太夫人咬牙,心思一轉,乾脆死不認賬:“不過是手下人粗心,寫單子時碰巧寫錯了罷了!怎麼,隻憑一張單子,憑你女兒空口白牙,就想栽到我頭上!?”
安平嶽怒極反笑:“碰巧寫錯?母親說這話自己可信?真當我是三歲稚孩嗎?”
“怎麼不信!”孫氏急忙幫腔,“大哥怕是不太瞭解女子這些首飾頭麵,左右用的不過是那幾種材料,能碰上真不奇怪!”
安珞那丫頭庫房裡的東西,雖說大頭都進了老太太房裡,可她們二房也冇少占!
那可都是好東西,都進了他們二房的口袋,那就是他們二房的東西了!她一樣都不想再掏出來!
“就是,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還說不定呢!”安平檜眼睛一轉,也反口咬道,“母親再是厲害,難不成還能把手伸到那漱玉齋!?誰知道是不是你女兒自己的奴才起了貪心,偷盜主人財物?這跟母親又有何乾?!”
安翡見自己爹孃都如此說,頓時忘了自己剛剛還被逼著道歉的事,跟著出聲附和。
“爹說的冇錯,姐姐丟了東西,合該從自己院子裡查起,怎能隻憑一張單子就來誣賴祖母呢?”她說道。
安珞嘴角噙笑,二房這一家三口在她眼中不過跳梁小醜,垂死掙紮。
“二妹妹說得冇錯,這丟了東西,自是要先查我自己院子的,不然怎麼順藤摸瓜,釣出大魚呢?”
安珞說著,回身走向幾乎癱軟的紅綃麵前冷冷看了她一眼,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毫不憐惜地將她拖拽上前。
紅綃隻覺得一陣無可抵擋的大力將她拉起,又粗暴地丟在大堂正中,她整個人狼狽地趴伏在地上,肉驚骨顫,四週一道道目光,像是一張張催命符釘到她身上,讓她藏無可藏。
“紅綃,從小跟著我身邊,我最信重的貼身丫鬟,我庫房的鑰匙便是由她在管。”安珞俯視著地上的紅綃,一聲冷笑,“這一年以來,紅綃說怕我總呆在屋子裡煩悶,便由她做主,將我屋中陳設頻繁更換。”
安珞轉頭看向安平嶽:“爹可見那失物清單的末尾,青花寶月瓶、白玉綬帶鳥,這都是紅綃幾日前剛做主換下去的……就是不知道換去了哪兒。”
安平嶽越聽越怒,看著紅綃的目光已宛如看著死人:“是誰指示你偷盜那些東西的?那些丟了的東西,你都拿去了哪兒!?”
紅綃已是抖得厲害,額上冷汗直冒,連頭都不敢抬地哭訴道:“奴…奴婢……”
一個茶盞從上方直砸到紅綃麵前不遠,涼透的茶水四濺到她臉上,嚇得紅綃一噎,抬頭就對上鄒太夫人惡狠狠的眼。
鄒太夫人語氣急促道:“你這賤婢!自己家小姐的東西也敢偷!還連累到我頭上!快說!你將那些東西都賣去了哪兒!若敢胡言亂語,就將你亂棍打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