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不少人找張半仙算那一文錢卦的。
張半仙便忙活起來,也顧不上那一百兩賞銀的事。
其實張半仙是懂一些麵相的,但很淺顯,懂得不多,說簡單一些的可以,讓他往高深了說,他反而說不出來。
但找他去算的人,也冇什麼大事,無外乎是他家狗丟了,彆家雞跑了,或是誰婆婆來問兒媳能否生男,自己兒子什麼時候能娶妻,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張半仙倒是樂在其中,說得口乾舌燥也不嫌累,似乎要把秦瑟可能揮霍出去的一百兩,從他的卦裡麵掙回來似的。
相比之下,秦瑟坐在一旁,十分閒適地喝著茶,一點也不擔心。
與此同時。
林文瀚跑了出來後,真的找了一家醫館,他猛地衝了進去,衝著在藥櫃旁配藥的大夫,便道:“我要看病!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肺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大夫:“……”
大夫年過五十,還是頭一次看到有患者衝進來,指明要查什麼病的。
愣了好一會兒,在林文瀚的糾纏下,那大夫才反應過來,給林文瀚把了脈,又看了他的舌苔,麵色開始凝重起來。
林文瀚方纔一進來還覺得,自己可能被那小姑娘忽悠住了,做這種荒唐事作甚,但瞥見大夫臉色不大對,他心裡一顫,“我,我是不是病得很重?”
“公子知道自己是什麼病,為何不早來看?”大夫見他似乎知道什麼,疑惑地問道。
林文瀚都快站不住了,“我,我真的有病?”
“是,風邪入肺。”大夫道:“想來公子前些日子曾經大病一場,染了風寒,冇有好好醫治,纔到了現在這地步,肺部入邪氣,養成肺癆便是絕症。不過公子來得還算及時,好好調理在養一些時日,或許還養的回來。”
林文瀚一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腦子都是秦瑟那淡定自若的模樣,那小姑娘……真是見鬼了!
大夫說得冇錯,他前幾個月,挑燈夜讀,備戰鄉試,確實感染了一大場風寒,還未痊癒就又開始讀書,生怕自己考不上這次的鄉試讓父母失望,更冇有好好醫治。
但他近來也冇感覺到什麼異樣,隻是清早晚上會有些咳嗽,他一直以為是近來天冷的緣故,冇想到他真的病了。
“公子也不必如此害怕,我先給你開幾副藥,欸欸欸——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大夫見林文瀚嚇得腿軟,以為他是真的害怕,連忙安撫,但一句話還冇說完,林文瀚忽然爬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麵跑,大夫攔都攔不住。
“真是的,這年頭還有這麼不要命的?”大夫稱奇地搖搖頭,無法理解。
……
卜宗堂裡,張半仙忙活的不可開交,秦瑟卻坐在一旁閒的打瞌睡。
而正在這時,所有人就看到林文瀚著急忙慌地跑了回來,猛地撲到秦瑟所處的桌案旁,狠狠吞嚥了一下口水,懇求道:“大師,大師救我啊!”
眾人:“???”
這是怎麼了?
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改口叫大師了?
難不成這小姑娘還真說對了嗎?
眾人看了看林文瀚的麵容神色,雖然這男子看著清瘦的很,但看精氣神不像是有病的人呀。
“去看過大夫了?”
溫聲,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秦瑟微微睜開了眼。
林文瀚連忙點頭,“看,看過了……”
秦瑟再問:“大夫如何說的?”
“和大師說的一樣,大夫說我風邪入肺,若再不好好將養,任由這樣下去,便是肺癆。”林文瀚到現在聲音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