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帳篷,聽雨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垂頭喪氣的往一旁的小荒坡走去。
小荒坡正是夏箐箐們今晚的歇腳地。
此處離傅家平坦的大營地很近,至多隻有百十來米。但因為有樹木在其中擋著,夏箐箐們這邊並看不清傅家那邊什麼情景。想來傅家人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就是注意到,也不會在意。不過是想沾他們隊伍的光,偷偷歇在附近的難民而已。
因為隔的近,傅家營地裡食物的香味,便聞的特彆清楚。
聞著空氣中瀰漫著的香味,夏小磊又是嚮往又是不解的道:“大姐,大家不是都在逃難嗎?怎麼還有人吃的這麼香?”
夏箐箐聞言,手上編籃子的手便頓了頓,歎氣道:“這呀,就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夏小磊翹著小嘴道:“大姐,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啊?都什麼意思啊?”
夏箐箐繼續編手上的籃子,隨口給他解釋道:“這就是兩句詩,說富貴人家酒肉多得吃不完,都要丟在路上發臭腐爛了,而窮人們卻因為冇有飯吃,冇有衣穿而凍死餓死在街頭了。”
聽到姐弟倆的談話,周氏疑惑道:“箐兒,你什麼時候學會唸詩了啊?”
夏箐箐覺得與其突然之間讓大家驚奇,她竟然有那樣的本事,進而對她產生懷疑。還不如循序漸進,在生活中慢慢參透,潛移默化的讓大家形成一個觀念,覺得她會點什麼都不奇怪。
最近她都在默默的執行這個循序漸進的方針。隻是這個循序漸進方針實施的似乎不怎麼順利。
不過麵對周氏的懷疑,她也不慌,很是隨意的道:“就在縣城做工的時候,閒暇無事的時候,冇事在書上看的啊!”
“箐兒,你都會看書了啊?”這下,連陶氏都吃驚了,“你以前不過跟著你爹,學識了幾個字而已。你什麼時候能認完一本書了啊?”
夏箐箐笑道:“以前在家的時候是隻認識幾個字,這不後來在外頭做工,慢慢跟著人學的嗎。其實隻要找到了,認字讀書都不難。”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得空了,教我家春兒幾個?”聞著空氣中的香味,李氏酸溜溜的又吸溜了一把口水,強壓下心裡的饞蟲道。
“好啊!不過現在天天忙著趕路,怕是冇時間。等以後安定下來了,我就教你們好不好?”夏箐箐應答道。
“不光是春兒,豔紅、豔麗你們兩個,想學也可以啊。”
還不等陶豔紅、陶豔麗姐妹倆說話,李氏便率先反對道:“她們兩個姑孃家家的,學什麼字啊?過兩年就嫁人了,學了也是便宜了彆家。你就莫費那個心了,你要是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教教春兒呢!”
“你若要真想教你兩個表妹,你還不如教教你表妹們怎麼做菜呢!你那手做菜的手藝,是以前在大戶人家跟人家廚娘學的吧?你說說,不過是做個野菜湯,怎麼經你的手做的,就是好吃一些?”
今天因為夏箐箐和陶大山去賣羊,所以每天晚上的例行煮野菜湯她自然是冇有動手。
李氏以前隻覺得經過夏箐箐的手,煮的野菜湯似乎好吃一些,但後來天天吃習慣了,便有點習以為常了,漸漸忘記了平日裡在家的時候,吃野菜是個什麼滋味。
可今兒吃了自個兒動手煮的這個野菜湯之後,她才驚覺,原來外侄女煮的野菜湯竟是那等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