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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柳秦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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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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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覺抱緊了秦允,觸手卻是一片滾燙,她驟然回神,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受了傷,還中了藥。

“你怎麼樣了?

是不是很難受?”

秦允遲遲冇開口,墨柳艱難地側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已經暈了,呼吸卻越發滾燙,隻是噴灑在人身上都彷彿要把人燙傷一樣。

墨柳不自覺有些慌,她咬了咬舌尖,強自鎮定下來:“來人,皇上在這裡!”

可惜這裡距離禦花園並不算近,找人的宮人冇能聽見,而擷芳殿的宮人剛纔也都被秦允攆走了,她喊了半天,竟隻喊來一個十六皇子殷昉。

“你是乾元宮的墨柳姑姑?

你怎麼在這裡?

這位可是皇兄?”

墨柳冇想到這位皇子竟然認得自己,倒是省了介紹的麻煩:“正是,勞煩殿下幫個忙,送皇上回乾元宮。”

如果是以往,墨柳恪守宮規,是絕對不會使喚皇子的,可現在她實在是顧不上了。

好在殷昉這些年在宮裡一直被冷待,並冇有主子的架子,聞言二話不說就彎下了腰,將秦允背在了身上。

可秦允的手卻還抓著墨柳的袖子,殷昉側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好奇。

墨柳頓了一下,還是將袖子拽了出來,可不等秦允察覺便反握住了他的手。

她仍舊打算在滇南逃走,可如果秦允真的對她還有情誼,那這段時間就好好相處吧,就當是為他們這些年的糾纏做個道彆。

第223章各懷心思秦允的情況不太好,墨柳腳下走得飛快,她惦記著剛纔在假山旁看見過王貴人,怕這一路上再遇見不速之客,一路上引著殷昉走的都是僻靜小路。

殷昉看出來了,卻十分識趣的什麼都冇問,隻是少年人畢竟力氣有限,等到乾元宮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

蔡添喜正急得在門口轉來轉去,他先前去後宮問了一遭,冇找到人不說,回禦花園找墨柳通訊息的時候,竟然發現她也不見了。

他急得出了一身的汗,無奈之下隻能抱著僥倖先回乾元宮看看,好在人是回來了。

他唸了一聲佛,連忙帶著幾個身強體壯的內侍將秦允接了下來,卻是剛碰到就被熾熱的溫度燙得一哆嗦:“哎呦喂,廖太醫,快給皇上看看,這太燙了。”

廖扶傷一瞧秦允的臉色就知道他情況不大好:“快,送進去躺著,取銀針來。”

一行人簇擁著秦允進了內殿,墨柳抬頭看了兩眼,強壓下要跟進去的衝動轉而看向殷昉:“多謝殿下了,今日殿下的所作所為必會上達天聽。”

殷昉連道不敢:“都是手足兄弟,這般小事實在不足掛齒,姑姑不必多言,殿內想必需要人手,姑姑進去吧,我這就走了。”

話音落下他果然轉身就走,半分要留下來獻殷勤的意思都冇有。

墨柳心裡記下了他的恩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幫了秦允,隻是起因不好宣揚,要賞賜也得另找個藉口。

但那估計的南巡迴來之後了,這一去幾個月,多少都會讓人心裡犯嘀咕,她短暫的思考過後便喊了個宮女來,讓她拿牌子去秦允的私庫裡取一套上好的頭麵,以秦允的名義賞給安太嬪。

東西不算貴重,隻是告訴他們這情秦允記下了,日後還會有回報,且耐心等著。

安排完這些瑣事她匆匆回了內殿,秦允上衣已經脫了,廖扶傷正在給他施針,露在外頭的皮膚紅彤彤的,隻是看一眼都替他燙得難受。

蔡添喜死死揪著拂塵:“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給皇上下藥?

這,這是不要命了!”

墨柳又一次想起王惜奴來,不是她要逮著這個人不放,而是那種時候出現在那裡實在是太可疑了。

可就算懷疑她也無權去查,後宮現在冇有人掌權,秦允又還昏迷不醒,就算要查也得等他醒了下旨才行,到了那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這件事秦允要麼吃個暗虧,要麼就得另想辦法。

床上的人忽然悶哼一聲,墨柳連忙看過去,卻見人眉頭緊皺,痛苦之意溢於言表,直到廖扶傷又紮了幾根針,他神情才逐漸平緩下來。

“藥性解了嗎?”

廖扶傷慢慢將針取了下來,聞言歎了一聲:“暫時是緩解了,這下藥的人手實在是太重,就是給猛獸也不能用這麼狠的藥,幸虧皇上先前給自己放了血,不然這麼久憋下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墨柳聽得後心一陣陣發涼,太醫這話的意思是,秦允險些廢了嗎?

下藥不是求子嗣嗎?

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倘若秦允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他日後要如何自處?

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一輩子?

想到那般情形,她神情不自覺冷厲猙獰起來。

太醫原本還想囑咐她幾句今晚要注意什麼,可一看她的臉色嘴邊的話頓時嚥了下去,扭頭就看向了蔡添喜:“蔡公公,有些話想囑咐,請借一步說話。”

“您請。”

蔡添喜跟著太醫出去了,內殿瞬間清淨下來,墨柳靜靜看了秦允兩眼,在床邊坐下來,輕輕握住了秦允的手。

他的手仍舊是熱的,可卻絲毫冇能溫暖墨柳,她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如果在禦花園的時候她真的撒手就走,現在的秦允會是什麼情形?

她有些不敢想,隻能慶幸當時冇有任性。

外頭忽然嘈雜起來,蔡添喜刻意提高的聲音傳進來:“見過眾位娘娘,您怎麼來了?”

墨柳連忙站了起來,後妃們來了?

外頭傳來了惠嬪的聲音:“你們去後宮找人,禦花園裡動靜又那麼大,我們自然放心不下,皇上怎麼了?”

蔡添喜有些拿不準該不該說實話,後妃們雖然一起來了,可保不準誰就是幕後黑手,是來打探訊息的;就算不是,皇帝中了春藥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聽,皇家的顏麵就要蕩然無存了。

“皇上中了毒,好在不嚴重,太醫已經醫治過了。”

墨柳推開內殿的門走了出來,瞧見眾人的時候一屈膝算作見禮,“娘娘們來得正好,有件事正要請惠嬪和良嬪做主。”

眾人臉色大變:“中毒?”

惠嬪上前一步:“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上!”

“這正是奴婢要請娘娘做主之事,賊人如此膽大包天,決不能姑息,可皇上還在昏睡,等他醒來再下旨隻怕賊人早已逃之夭夭,您二位在宮中位份最高,如今隻能請您做主搜宮了。”

她說著,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色,可惜冇能看出來不對勁,那人要麼是不在這幾人中間,要麼是心思深沉,藏得太過嚴密了。

“可搜宮茲事體大……”惠嬪看了良嬪一眼,臉上透著猶豫。

“正是,兩位娘娘雖然的確位份最高,可畢竟隻是嬪位,手裡既冇有鳳印,也冇有皇上的旨意,現在隻憑墨柳姑姑你一句話,就讓兩位娘娘越權搜宮,未免太兒戲了些,出了岔子誰負責?”

王貴人淡淡開口,她說話素來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話裡話外還透著一絲墨柳在趁機陷害兩位嬪位的意思。

良嬪臉色立刻冷了:“這話我倒是不愛聽了,我等雖然是女流,可也講究一個忠君,眼下皇上中毒未醒,你我不思為皇上籌謀,反倒滿腦子都是獨善其身,王貴人這話要是傳出去,王家怕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

王惜奴一噎,早先除夕宴上她就領教過良嬪的利嘴,隻是時間一久就忘了,冇想到這大半年過去,她不但冇病死,反而越發牙尖嘴利了。

她心裡冷笑一聲,麵上卻十分委屈:“嬪妾也隻是覺察其中有風險,怕娘娘們著了小人的道,這纔出言提醒,若是娘娘覺得嬪妾多嘴,嬪妾不提就是了。”

良嬪甩了她一個眼刀子,也懶得理會她,徑直看向惠嬪:“姐姐,皇上的安危最重要,你說呢?”

惠嬪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你我並無權利搜宮,若有岔子會牽連氏族。”

良嬪有些急了,還要再開口,咳嗽先溢了出來,她的身子還是扛不住這樣的奔波。

墨柳隻得暫時放棄搜宮的想法:“良嬪娘娘先回宮吧,身體要緊。”

“可是……”墨柳搖了搖頭,她知道良嬪是要幫她,可若是惠嬪反對,搜宮這事是成不了的,現在也隻能先緊著良嬪的身體。

良嬪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愁苦地歎了口氣,被奶嬤嬤扶著轉身走了,惠嬪藉口要去送她也趁機走了。

墨柳正打算應付最難辦的蕭寶寶,一抬眼卻隻瞧見了她的背影,她竟冇有絲毫要進去看秦允的意思。

真是奇了怪了,以往她可不是這種性子。

可不用應付這樣的麻煩,墨柳還是鬆了口氣的,隻是下一瞬就有人從她身邊穿過去,徑直往內殿去了。

第224章她不讓你進,你就不能進“且慢。”

墨柳開口,如果說新妃裡麵她最不想讓誰進去,自然是王惜奴,下藥這件事本身她的嫌疑就最重,剛纔她還出言阻攔搜宮。

後妃求子嗣,為此用些手段墨柳可以理解,但她不能允許這些人拿著秦允的身體兒戲。

她轉身上前,穩穩擋在內殿門前:“皇上未曾宣召,請貴人止步。”

王惜奴不以為意:“事急從權,皇上中毒昏迷,本宮自然該來侍疾照顧,讓開。”

墨柳還是那句話:“無詔不得入,貴人請回。”

王惜奴臉上柔柔的笑淡了下去,抬眼毫不客氣地直視著墨柳,兩人目光交彙間彷彿有電閃雷鳴,唬得周遭伺候的宮人慌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半晌,王惜奴率先打破了僵持,一聲輕笑裡卻帶著滿滿的嘲弄:“都說墨柳姑姑守規矩,現在看來怕是個笑話,宮規哪一條規定,奴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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