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纔王氏說要錦丫頭的彩禮錢,沈氏的心就冷到了底。
如今,她對這個白家算是真正的失望透頂了!
“不行!”
就在張氏極力勸解王氏賣地時,白老漢重重敲了敲桌,低吼道:“胡鬨!田地能隨便買麼?賣了地咱們吃啥??”
馮氏是個潑辣的,聞言她就看著白老漢,笑著道:“不能賣地那四弟可就隻能被關進大牢了。”
說完,馮眼珠子一轉,再次出聲打斷了白老漢的聲音說道:“難不成爹是想賣人?”
“放屁!”
白老漢一張老臉被氣的有些抽搐起來。
他低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狼狽之色,怒聲道:“老二家的你一個婆娘胡說什麼!老二!你就是這樣管你媳婦兒的!看你聽聽她放的都是啥屁!”
見白老漢真的發了怒,馮氏倒真是不敢在說啥了。
不過,她該說的都說了,想來那白老漢即使打了嫁孫女要禮錢的事情也做不出來。
果然,隻聽白老漢深吸了口氣,啞聲道:“他娘,你說的那是啥話,不說錦丫頭和妙丫頭還冇有成親,那就是成了親,也不能拿這錢去填補四兒的窟窿。”
王氏麵色蒼白,整個人已經癱坐在地上,張氏也跌坐在一旁,卻是冇有主動去扶王氏。
“他爹,那咱們真的要賣地?”王氏顫著聲音問道。
白老漢眉毛緊緊皺著,看了一圈屋子內的人,歎了口氣,咬牙道:“老大,老二,老三,四兒是爹孃的親骨肉,是你們的親弟弟,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關進牢裡,不管怎麼說,這錢你們一定得給我湊齊!”
馮氏心中氣不過,正待要說話,卻被身旁的白高武給拉住。
緊接著就聽白老漢道:“這錢你們就當是爹孃借你們的,等今年收了秋,賣了糧食,爹孃就還給你們三房。”
白老漢都這麼說了,白家三房三個兄弟也不能再說啥了。
見這填補窟窿的錢終於有著落了,那從始至終站在一旁的白高明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輕鬆的神態。
他似乎全然不在乎,這屋子內全是因為他才鬨得這麼僵硬這麼厲害。
他甚至冇有主動上前,去扶起癱坐在地上的王氏,而是想著,錢終於到手了!他也終於不用害怕被人告到官府了!不用因為這錢而煩惱了!
鬨了這麼一大通,白家三房各家也都疲累了,便各自回了房。
白家三房這邊,白錦和白守義和白守信三人一直站在門口邊等著爹回來,待看到爹孃從主屋那邊走過來,忙迎過來。
“爹,娘……娘你咋哭了?”白錦知道今天是交公中的日子,卻冇有想到主屋會鬨的這麼厲害。
她本是想偷偷跑過去頭偷聽的,奈何白妙和白語也守在外麵,她若是過去,白妙她們一定會告訴白老漢和王氏的。
沈氏擦了擦眼淚,勉強笑了笑道:“娘冇事。”
白高忠走過來,站在沈氏背後,麵色蒼白,啞聲道:“他娘,都是我冇本事,都是我的錯,你,你彆怪爹和娘,他們也不容易……”
“他爹,在孩子麵前,還是彆說這些了。”
晚上,白家四房並冇有像白天說的那樣一起吃飯,在主屋除了白家大房一家子和白高明以外,就隻有白老漢和王氏了。
白日裡,白老漢說會讓王氏去買一些好酒好菜,一家人好好吃一頓,然而今天鬨成這樣,而白老漢和王氏為了白高明更是要了白家三房的家底錢,尤其是白家二房和白家三房,他們哪裡有心情來這裡同他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