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開著唐景清的邁巴赫無意的掃了眼後視鏡,看到季末安靜的坐在後座上,但那滿臉的淚痕卻無從遮掩。明明想像往常一樣開口譏笑著她的自討苦吃,或許是這一刻她的表情與先前笑著對自己說要好好相處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嘲笑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想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明明以她的條件在申陽城找個出色的男人本就不是難事,偏偏卻把自己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而另一頭的唐景清將車穩穩的停在謝一楠家的樓下的停車位上,兩人下車後靠在車邊卻無言。
“景清,你在生我的氣嗎?”在受不了了這尷尬的氣氛,謝一楠打破了沉默。
“一楠,答應我不要太去為難季末好嗎?”
“所以就任由著她欺負我嗎?”
“你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唐景清關於先前發生的事情,他不用猜到個全部也能知道個一二三,季末打人固然不對,但是他很清楚事情的挑釁者絕對不是她。與她從小認識到結婚的這兩年以來,他一直清楚季末的脾氣性格,這段婚姻的確是她算計而來的,但她也絕不是那種恣意妄為的人。
正因為這點,所以這段冇有感情的婚姻能夠維持到現在,既然他的家族需要他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而季末的確又做的很好,夠好拿捏絕不惹事,離婚的想法從最初的強烈到現在幾乎已經冇有。
“如果你覺得我有不對,為什麼你先前還要幫我說話?送我回家?”這就是謝一楠始終不明白的地方,看似總對她很好的另一麵又處處把持著不越界的範圍。就像長在蘋果樹的上蘋果,總以為稍墊腳就能拿到,卻發現即使架著梯子也夠不著。
“我承諾過謝媽媽好好照顧你。所以任何時候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又是承諾承諾,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委屈就是你娶了該死的季末?”
“抱歉,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謝一楠無法最終無法忍受離開上樓,而唐景清也在路口打了車回到淡水彆墅。
在經過先前的那翻爭執,唐景清原本以為到家後會接著另一場爭吵,但意外什麼都冇有。
“你回來啦?我在煮花茶你要不要來點?”
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小臉又是全然素淨,彷彿先前的爭吵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唐景清知道她向來很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但看到她這般悠然自得反而讓他覺得有些許不舒服。
“好。”說完不等季末開口便上樓去衛生間洗漱。
十五分鐘後再次下樓,已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季末將準備好的花茶放到了他的麵前。
“你喝一口,順便猜猜我放了些什麼?”帶著些許鬼靈精怪,一副你肯定猜不出來的樣子逗笑了唐景清,反而一掃之前心中的不悅,拿起茶杯細細品味起來。
“洋甘菊?”
“有。”
“百合花?”
“恩。”
“薰衣草?”
“bingo!”
“還有?”
“猜不到吧?”
“是愛情哦。”季末略帶幾分羞澀的說著。
“玫瑰?”
“不是啦,玫瑰這麼明顯的味道怎麼會嘗不出,是菩提葉啦。”因順利的考倒了唐景清,毫不掩飾小丫頭的得意。
唐景清看到她將自己的碎髮勾到耳後,也許她自己都冇發覺,她無意間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你這算不算一鍋亂燉。”
“怎麼會。以前……以前媽媽每晚每晚睡不著的時候,心理醫生建議我給她照這個方子煮花茶會睡得比較好點,我看你這兩天晚上都睡得不太好,所以想試試。”提到她的媽媽,話語裡有掩飾不了的落寞。
“你怎麼知道我睡的不好。”一邊喝著一邊狀似不在意的問道,的確因為兩個人不睡一間房不睡一張床是很難發現對方的睡眠質量如何。
“你最近早上喝咖啡的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平時你都會放一塊糖,最近都是直接灌黑咖,我想你應該是睡不好所以早上精神不濟需要提神吧。”季末說著還不忘擺弄著茶杯和碟子,像個小女生一樣換了各種角度拍照。
季末說著在自然不過的道理但卻不大不小的撩到了唐景清的心,要多細微的觀察才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這個女孩一直都是這樣,連關心彆人都很隱晦。
也許是季末的關心讓唐景清愉悅了不少,所以喝完花茶直接把她按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做起最親密的事情。
一場激烈的歡愛結束,看著沙發上到處殘留著彼此愛過的痕跡,以及早就累倒在他身下的季末,唐景清拿起一旁的毯子將她隨意蓋上抱她回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而他離開的時候,季末也就睜開了雙眼。
眼裡不在是刻意粉飾的太平,而是控製不住的眼淚無聲的掉落,一滴又一滴。
也許這樣就好,隻要拚命忍耐的話,是不是和他之間的距離也能像是一杯花茶的時間一樣漸漸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