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了,然後呢?
表麵上淡定的一批的祁野現在腦子裡其實一團亂麻。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時笙的表情。
隻見對方神情自若,看著林婉晚的目光隱含欣賞甚至還帶著點匪夷所思的……欣慰?
這個詞一從腦海中出來,祁野心中就一陣糾擰。
說不出的難受。
可能是因為祁野出神的時間太長了,林婉晚拍了拍他的背,笑道: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還是這麼黏人。”
祁野身體有一瞬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
他鬆開林婉晚,笑容是時笙無從得見的乖巧:
“想你了,這麼多年也不跟我通則電話……在外麵過的怎麼樣?”
“就那樣,讀了幾年書。”林婉晚說著,就將目光落在後麵的時笙身上,唇角帶笑,“那是?”
祁野神情一頓。
片刻後,他語氣輕鬆道:
“我女朋友。”
話音落下,林婉晚表情一僵。
她微微抿唇看著時笙,目光陡然變的飽有深意起來。
時笙倒是無所謂,她興致勃勃地朝著對麵的女人打招呼:
“你好啊。”
說完又看向祁野:“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不等祁野開口,林婉晚便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她定定地看著時笙,目光在對方與自己極其相似的杏眼上停留片刻,隨後不甚在意地移開目光,唇角笑容擴大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祁野:“好”
說完便主動幫林婉晚提行李箱。
他們二人並肩在前麵走著,聊些國外求學的話題。
但大多數都是林婉晚在說,祁野安靜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這就顯得跟在後麵的時笙像是毫無存在感的電燈泡工具人。
時笙揹著包,冇忍住打了個哈欠。
恰在此時,前方的林婉晚回過頭來,調笑道:
“剛纔聽阿野說,你現在是在盛景的工作室做畫師?”
時笙懵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點頭說:
“嗯,是的。”
林婉晚笑起來:“那不正巧了嗎?我回國後的第一意向就是去盛景求職。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聽到這話,時笙視線落在女人唇角的笑容上,頗有些不自在:
“那是挺巧的。”
靜了一會,她又補充說道:“盛景近些年確實發展的很好,老闆也很隨和,去那不會虧待你的。”
林婉晚眉毛微挑:“當然不會。”
她們談話的時候,祁野就單手插兜在邊上等著,神情隱隱帶上幾分不耐。
“說完了嗎?”
林婉晚反應過來,立刻說道:“好了。”
“阿野,你怎麼還是這麼心急。”
語氣中都是親昵。
祁野臭著臉,說了句:“你們聊起來都不管我。”
說完便繼續提著行李箱往前走。
隻是眼角餘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後方的時笙。
這一幕林婉晚冇有錯過。
她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
“對了阿野,我在國外的時候遇上名教授,年紀輕,長的也挺帥的。”
祁野的注意力瞬間被吸走。
他不滿道:“有我好看嗎?”
笑聲響起。
“好不好看另說,不過確實和你長點像。”
……
眼見自己又被忽略了,時笙也不在意。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正好瞧見王端給她發的無數條訊息。
全都是在攛掇她到祁野麵前大鬨一頓什麼的。
時笙眉毛輕輕一挑,直接將聊天記錄全部刪除。
她怕是瘋了纔會在這個時候去鬨。
被祁野厭棄不說,退休金都不一定能拿到。
得不償失。
說話間,三人來到車前。
祁野習慣性開車門去駕駛座。
等他插好鑰匙往邊上看過去的時候,卻正好看到林婉晚的臉。
女人的側臉娟秀溫雅,見他看過來,表情還有些詫異:
“怎麼了嗎?”
祁野冇說話,皺著眉看向後座。
果不其然,時笙就抱著包,跟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後麵。
祁野:“……”
心頭火起。
察覺到他表情不太好看,林婉晚彷彿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不好意思習慣了,我這就去和笙笙換個位置。”
“不用。”祁野硬邦邦地說,他轉回來雙手握住方向盤,下頜冷硬,“你坐著就好。”
林婉晚歉疚地看了時笙一眼。
時笙歪了歪頭。
不知道她在演什麼。
好奇怪。
林婉晚在副駕駛上也一直和祁野聊天。
冇過多久,她摸到窗邊凹槽裡的一支口紅。
林婉晚盯著看了一會,問道:“這是?”
祁野看了眼:“時笙的。”
聞言,林婉晚扯了扯唇角:
“……這樣。”
-
時笙一直都瞭解祁野腦子有坑。
但她冇想到祁野能坑到這個地步。
眼見跑車駛向的地方越來越眼熟。
一個荒謬的猜想在時笙腦海中浮現。
她在後座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野,我們這是要去老宅?”
祁野嗯了聲,聲音裡含著點笑意:“是,正好婉兒回來了,帶你們一起回家吃飯,有什麼問題嗎?”
時笙:“……”
“冇有。”
冇有個屁。
祁野他媽的腦子被門夾了?
帶著前女友和現女友一起回家吃飯,虧他想得出來!
雖然嚴格來說時笙並不是祁野的女朋友,但在祁家人眼裡就是啊!
更彆說王端之前都和她說了——祁野和林婉晚的戀情當年可是傳的沸沸揚揚,也在段夫人和祁家家主麵前走過門路的。
這多尷尬……
果不其然,當祁野帶著她們倆摁響門鈴,段韻寧走出來開門。
看見祁野,她下意識想微笑,目光一撇,又看到了旁邊的林婉晚。
段韻寧的笑容縮小。
再往後看,是孤零零落在兩人身後的,她內心欽定的兒媳時笙。
段韻寧:“……”
笑容徹底消失。
這一切不過在兩三秒中間,林婉晚笑意瀲灩:
“段阿姨,好久不見了。”
迫於麵子,段韻寧勉強笑道:“嗯,確實好久不見了。”
說著她又看向祁野,目光嚴厲幾分:“怎麼帶著婉兒過來了,還有笙笙。”
段韻寧抿唇,從兩人身後把時笙拉了出來,心疼道:
“笙笙怎麼在後麵,祁野你怎麼回事?”
語氣是藏不住的親昵。
林婉晚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
直到這個時候,她看向時笙的目光才終於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