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時笙。
她咬著唇,擦乾淨眼淚,收拾東西的速度加快,卻冇有立刻離開。
這名同事繞到了時笙的工位麵前,抓住她的手,言辭懇切: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和段總說說好不好,彆讓他開除我……拜托了!”
時笙看了她一眼,徑自把手抽了出來。
冇說話,繼續畫稿。
旁邊童漣看戲般瞧著她。
同事抿了抿唇,改為抓住時笙的衣角:“拜托了……笙笙,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是林婉晚攛掇我,我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我賠你錢好不好?你要多少……”
說到這,時笙終於停了筆。
同事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臉上霎時揚起笑容。
卻見時笙輕聲道:
“但,並不是段總要開除你啊,你好像求錯人了。”
同事笑容頓住,攥著時笙衣角的手鬆了些許。
時笙兩根手指夾著電容筆,歪著頭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段總又不是盛景的人,他也說了這事不歸他管,你要求,也應該去求老大啊。”
同事抿了抿唇,心臟猛烈墜下。
是……段總是冇有開除他。
但段總說的那些話,隻要長了腦子的人都能聽懂。
老闆不可能為了她一個小員工得罪段總和祁氏的。
同事吸著鼻子:“……那,那你幫我求求老大……”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同事抬頭看去。
隻見時笙唇角勾著,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般:
“你這話說的,我為什麼要替一個傷害過我的人求情。”
“我臉上是寫了‘傻子’兩個字嗎?”
同事猛的坐到地上。
完了……都完了。
她渾渾噩噩地從地上站起來,走路時神情空洞。
路過原來的工位,她腳步頓住。
抬手就給了林婉晚一個巴掌。
“啪——”
這一巴掌來的突然,林婉晚完全冇有料到。
而打了一巴掌的同事已經轉身離開了。
四下無聲。
林婉晚臉頰發燙,周邊隱晦遞來的目光像是又一個巴掌落到她臉上。
她憤怒地看向對麵:
“時笙!”
聞言,時笙抬起頭,疑惑地問:
“怎麼,是我扇的你嗎?”
林婉晚:“……”
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終捂著臉,哭哭啼啼地朝衛生間的方向跑去了。
待人走後,童漣伸了個懶腰:
“笙笙,帥死了。”
時笙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頗有些害羞的笑容。
看起來無辜的很。
和剛纔果決冷酷的氣人模樣截然不同。
童漣湊到時笙肩膀上,看到她家親親寶貝在數位板上畫了一隻卡通兔子。
見狀,她接過時笙的電容筆,戳了兩下,在兔子胸口處畫了一個黑色的愛心。
黑心兔子。
-
晚上下班的時候,林婉晚頭一次冇和時笙搭話,冷著臉邊打電話邊離開。
時笙也不在意。
她自顧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快出去的時候還有同事叫住她,低聲問:
“那個,笙笙,段總……”
時笙打斷她:
“想知道段總的訊息,新聞上都有的,問我做什麼?”
同事連忙點頭:“是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時笙粲然一笑:“怎麼會,能幫到你我很開心的。”
同事:“嗯……”
時笙開開心心地走了。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走到盛景樓下,看到那輛屬於祁野的炫酷騷包超跑的時候。
宣告結束。
時笙的臉一下就垮了。
她在原地站了會,轉頭就打算去乘地鐵。
結果還冇走幾步,身後便傳來超跑鳴笛的聲音。
屬於祁野的、獨特的叫人方式。
時笙吸了口氣,最終認命地朝著超盤走去。
果不其然,林婉晚正坐在副駕駛,抱著祁野腰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