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跟著一名抹眼淚的女人。
時笙看了眼,發現正是把她關到會議室裡的那名同事。
老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段總,你看今天這事……我確實是冇想到,這些小姑孃家家的性子急,做事衝動,我已經罵過她了,實在不好意思讓段總白跑一趟。”
話音落下,工作室內卻陷入了寂靜。
段榆景半天都冇說話。
他漆黑的眼眸落在兩人身上,壓迫感極強。
老闆躊躇了兩下,道:“……段總。”
片刻後,段榆景才淡聲道:
“罵了兩句,這事就完了?”
老闆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說道:
“那段總的意思是要……”
身後那名抹眼淚的同事登時露出驚恐的神色。
段榆景卻笑了,看起來溫和儒雅:
“我能有什麼意思,隻是希望您能公平處理罷了。”
“貴工作室內部的事情我不好管,多的我也不好多說,您說是不是?”
這話重重砸到老闆和同事心上。
老闆嘴唇張合,看了看時笙,隨後收回目光,點頭道:
“段總說的是,此事……我們定然公正處理。”
段榆景微微頷首,和老闆又閒聊了兩句,之後便看向時笙:
“好了,那就由你來和我說說你們工作室海報和立繪的繪製進度吧。”
時笙手指蜷了蜷,抬頭便看到段榆景眼角蘊藏的笑意。
她抿唇,心下一鬆:
“好,段總請看……”
另一邊,老闆意味深長地看向身後的同事,一錘定音:
“收拾東西,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待段榆景離開後,工作室的氛圍尤其古怪。
那名故意把時笙鎖進會議室的同事正在哭哭啼啼地收拾東西。
盛景前途無量,在這個時候被辭退,還有職場霸淩的前科。
她之後找工作應該會非常艱難。
工作室裡的人除了童漣之外,其餘的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工位對麵,林婉晚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試圖幫那名同事收拾東西。
但剛一靠近,就被同事猛的用力推開了。
“啊!”
林婉晚被推的往後倒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那名同事緊抿著唇,目光堪稱仇恨地注視著林婉晚。
他們造出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全工作室的注意。
各種隱晦的目光落在她們二人身上。
林婉晚哭的楚楚可憐:
“我、我隻是想幫你收拾東西。”
同事冷漠地盯著她。
半晌,她壓著火氣說道: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盛景開除?!”
林婉晚一驚,她流著淚:
“……可,並不是我讓你去做那些事的……就算是為了我,你的手段也過於激進了。”
“要怪,也是怪……”
林婉晚說著,便看向了時笙。
結果還未觸到時笙的目光,旁邊童漣便一眼橫過來:
“看什麼看,你也想被開除?”
林婉晚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縮了回去。
童漣最看不慣她這副白蓮做派,還要再罵些什麼,手臂卻被時笙攔住。
帶著明顯的安撫意味,是不讓她繼續說的意思。
童漣隻得作罷。
“嘁。”
林婉晚一雙淚眼看向同事,意思不言而喻。
但那名同事並非傻子。
這段時間林婉晚一直明裡暗裡和她說自己與祁家有關係。
待她追問起來,林婉晚卻死活不願意說。
但看她身上穿著的名牌,確實像那個階層的人物,便一直冇有懷疑。
所以她纔會日漸起那樣的心思。
以為討好林婉晚把時笙擠兌走,日後多少也會有她的一份好處。
誰知道……
誰知道段榆景壓根就冇把林婉晚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