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跑到海邊。郭芙眼尖,老遠就看見礁石上站著一個黑裙女子,那女子側頭望了過來。
郭芙邊跑邊呼喊:“娘,娘!你怎麼在這裡?”
那女子卻似未聞其聲,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她,手中托起一隻海螺,嘴唇湊近吹奏起來。
海螺發出深沉而悠揚的鳴聲,彷彿帶著某種魔力,穿透了海麵,消失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中。
不一會,隻見遠處一頭海豚破浪而來。它在女子所在的礁石周圍遊弋了好幾圈,似是在與她嬉戲。
女子輕盈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海豚的頭頂。海豚彷彿通人性一般,載著女子轉身疾遊而去。
“孃親!孃親!”郭芙大喊著跑近了海灘邊緣,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茫茫海平線上。
楊過也趕了過來,他手搭涼棚,極目遠眺,驚奇地說道:“我剛纔好像看到了師孃的身影。”
郭芙道:“對呀,這可奇了。”
而在另一旁,黃蓉看了眼傅雲,嘴角掛著一抹微笑,說道:“早。”
傅雲走了過去,低聲道:“師孃,你能不能陪我去看一下你孃親的冰棺?”
黃蓉微微皺眉,疑惑道:“怎麼了?”
傅雲道:“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後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想再去看看那冰棺,確認一下。”
黃蓉略一思索,轉身對郭靖道:“靖哥哥,我和傅雲去一趟地宮。”
郭靖停下手中的活計,道:“是要再進那扇門嗎?”
昨夜兩人談了許久,黃蓉跟他講述了秘境中的詳細經過,當然,關於跟傅雲之間的曖昧和微妙關係是隻字不提的。
郭靖性格穩重,對於是否再次進入探險持謹慎態度,還想再觀察觀察;
黃蓉對於那次的探險也是心有餘悸,那些土著擅長使用淬毒武器,幾百人一擁而上,亂箭之下說不準就會著了道兒,因而也不太想再進去探查。
傅雲道:“隻是去看看那冰棺的情況,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它有些不對勁。”
郭靖放下手中工具,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來到地穹之中,站在冰棺前,藉著昏暗的油燈透出的光,隻見冰棺碎片散落一地,而棺中原本躺著的馮蘅卻不見了蹤影!
郭靖沉吟道:“傅雲,你怎會突發奇想來到這裡?是覺察到了什麼異常嗎?”黃蓉也投來探詢的目光。
傅雲於是將昨夜的夢境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師奶奶跑到我床前,將我給搖醒了。”
黃蓉立即問道:“我孃親是如何搖醒你的?你能詳細說說嗎?”
傅雲努力回憶著夢中的情形,那些殘存的記憶如同煙霧般飄渺不定。他依稀記得馮蘅的衣裙化作了輕煙,將他們兩人緊緊裹住。
接著,一片白茫茫的波濤在黑暗中盪漾開來,如同隔著一層薄紗或濃霧,讓人難以看的分明。又彷彿自己置身於一片大海中,隨著波濤搖擺不定。
他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好像掉進了水裡,感到一陣冰寒,又好像掉進了火裡,感到一陣熱浪。師奶奶就坐在我身上,啊,不......她應該是抓在我身上的衣領,不停地搖晃我,喊著:‘醒醒,醒醒!’,然後我就醒來了。”
黃蓉和郭靖麵麵相覷。黃蓉眼中閃過狐疑:“你這夢做得也太離奇了?我孃親在夢裡還跟你說了什麼冇有?”
傅雲搖頭道:“她隻讓我去找一個叫‘娿祖部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