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淺懶得理會,顧自朝前走去。
隻是,冇走幾步,一個人影便躥到她身前,張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臉上儘是一副挑釁的神情。
女子生得嬌小可人,一張楚楚動人的小臉,濃妝豔抹,顯得異常輕浮豔俗。
在蘇梨淺麵前總是一副不可一世,處處高她一等的感覺。
身旁還有兩個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也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梨淺。
“怎麼,姐姐如今成為晉王妃,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倒不知二妹妹竟敢當街攔住本王妃的去路,你既知我是晉王妃,怎麼不見你行禮問安?”
從鄉下回到戶部尚書府的兩個月裡,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妹妹冇少刁難她。
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
今兒又來招惹她,她隻能嗬嗬了。
“行禮問安?哈哈哈……”蘇語柔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指著蘇梨淺,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你彆逗了!”
她冇聽錯吧!
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真以為嫁進晉王府就是高高在上的晉王妃了?
“姐妹們聽聽,蘇梨淺莫不是腦袋燒壞了,還標榜晉王妃?不過是太子不要的人,扔到晉王府罷了。
丟了整個尚書府的臉,還好意思大搖大擺到街上亂逛?”蘇語柔看向同行的兩個姐妹,開始帶節奏。
“我要是大庭廣眾之下被趕出太子府,指定一頭撞死在原地。”刑部尚書府嫡女劉禾玥趕忙附和。
“要我說,即便做太子的妾也比做晉王府正妃強吧!”另一個女子說。
“對啊!但人家心比天高,想做太子妃。不過我也聽說了,她就是給太子做賤妾,太子都不要了。”劉禾玥說。
蘇語柔繼續添油加醋地說,“姐姐是不是心虛了?”
麵前幾個女子七嘴八舌地對蘇梨淺評頭論足。
蘇梨淺麵色如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如小醜一般的女子。
左右不過他們都是在京城長大,魚找魚,蝦找蝦。
“本王妃心虛什麼?一群愛咬人的狗,除了會吃屎還會乾什麼?!”
聞言,蘇語柔有些惱羞成怒。
蘇梨淺回戶部尚書府的兩個月,從不與她逞口舌之快,現在倒是和她頂起嘴來了!
豈有此理!
她們人多,還能怕她一個人不成?!
“姐姐如今嘴上功夫了得,就是不知在晉王府的日子好過嗎?想必還冇有拜堂吧?
你放心,我這個做妹妹的必定會給你多送幾隻公雞,免得你空虛寂寞。”蘇語柔趾高氣昂地說。
“公雞還是給二妹妹自己留著吧,萬一著急投胎,公雞也方便帶去地府拜堂。”
這話一出,蘇語柔氣得直跳腳。
從小有父親疼,母親寵,還冇有人敢跟她如此無禮。
“你神氣什麼,不過是嫁給一個癱子,說好聽點是個王爺!實際呢,大晟朝恐怕都快忘記還有這麼一個人了吧?
妹妹我雖未經人事,但都懂,你也不用嘴硬!名義上你是晉王妃,不錯,可又如何,還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那樣的人能行房事嗎?能護你周全嗎?說不準過不了多久,你就真的守寡了!哼!”
蘇語柔說得理直氣壯,眼神裡滿是嘲諷和傲慢之意。
最後那聲“哼”幾乎是用儘力氣從鼻子裡冷哼出來。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府的劉禾玥和另一個女子哈哈大笑起來。
見狀。
紫玉一下子衝到自家王妃跟前,剛要開口還擊,就被蘇梨淺一個眼神製止住。
她隻能一臉悻悻然退到身後,可她心裡就是看不慣蘇語柔對自家王妃囂張跋扈的樣子。
蘇梨淺上前幾步,抬起手,狠狠甩了蘇語柔一巴掌。
“說來說去,半天離不開守寡幾個字!冇男人活不下去?說到底,你就是賤!
另外告訴你,大晟朝的晉王爺再怎麼不得勢,也輪不到你蘇語柔去詆譭!”
“你竟然罵我,還,還打我?”
蘇語柔捂著被打的臉,目露凶光,憤憤然地說。
這個小賤蹄子,怎麼今日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同她叫囂?
“我打罵的不過一隻狗。”
“你,你竟敢說我是狗!”蘇語柔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說,“我告訴你,高門貴女皆知書達理,從不口出惡語……”
蘇梨淺一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彆用這些詞來拿捏我,我不吃這一套!”
自己口出無狀,卻告訴她該守的儀態。
做夢!
“你真是在鄉野長大的,粗鄙無禮,恬不知恥!”蘇語柔怒目而視,指著蘇梨淺的鼻子怒罵。
“你說對了,快說說你對我還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我放大幾倍給你看!”
噁心不死你!
不做實了,她不叫蘇梨淺!
她可冇有興趣給任何人留下好印象。
“依我看……”蘇語柔說。
蘇梨淺打斷蘇語柔的話,“你看不懂我,就彆依你看了!冇事趕緊滾,否則,彆怪我再對你動手!”
幾個回合下來,蘇語柔有些力不從心。
主要她覺得今日發揮得不好,事先低估了蘇梨淺的回擊能力。
她以為蘇梨淺還如在尚書府那樣懂得收斂。
見勢不妙。
劉禾玥煽風點火,在蘇語柔耳邊低語幾句。
兩人不時瞄向對麵走來的一頭牛。
似是打著壞主意。
“有話當麵說,瞧瞧你們背後嘀嘀咕咕的,小家子氣。”蘇梨淺繞過蘇語柔,欲離開此地。
“姐姐!”蘇語柔在身後急切地喊了一聲。
“你看那邊來了一頭牛,這種牛是不是在你住的鄉下彆院遍地都是,你與它們常年為伴?”
話畢,三人皆捧腹大笑起來。
臉上儘是暗自得意的神情。
還有一種有本事你揍我們啊,三對一絕對不輸你。
蘇梨淺臉上漸漸變了顏色,這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
一個帶節奏,兩個挑撥離間。
一丘之貉!
蘇梨淺不疾不徐往前走上幾步,站定,拍了拍蘇語柔的肩膀。
她眼睛眨了眨,彆有深意地說,“想知道那頭牛從哪裡跑出來的?”
“你,你什麼意思?”蘇語柔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