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楊沉下臉來,眸色漸沉,然後語重心長地道:“疏月,你這樣,若是蕭凜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江疏月的眼角盪開了一絲笑意,“槐楊哥,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他愛怎麼想怎麼想。”
“疏月,你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
江疏月淡淡一笑,“槐楊哥,我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隻不過你從未看懂過我而已,我不是因為有了錢就變了。”
她知道林槐楊想說的是什麼,他這樣也是因為內心的自卑,所以纔會給自己心理安慰,江疏月變了,因為有錢了就變得陌生。
“你們還有功夫在這說話,我都忙死了,疏月,你這生意可真好。”林槐花的笑聲打斷了不算愉快的二人。
等到林槐楊離開後,林槐花悄悄地走到江疏月跟前,二人的話她也聽了一些,“疏月,我哥他不是壞人,有些事兒你不知道,他對你……”
江疏月看向林槐花笑容燦爛,“槐花,有些事兒如果說出來隻會增加大家的煩惱,不如不說,你覺得呢?”
林槐花微張著嘴,然後點了點頭,“對,疏月,你是知道的?”
江疏月的笑容耐人尋味。
林槐花卻堅信,她是知道的,那她之前到底有冇有想過嫁給大哥呢?
不過都不重要了,如今的疏月,美好的她都羨慕。
傍晚的時候,江疏月和林家兄妹一道回去。
到了村口的時候,江疏月把準備好的錢給了他們兄妹二人,林槐楊冇有拿。
林槐花哼了一聲,“他不要我要,你生意這麼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就當討個彩頭。”
然後她又把江疏月拉到一邊兒,壓低了聲音道:“我娘也給我哥定了個親,隻是我那未來嫂子差了些,我哥不是很願意。”
尤其是處處不如她江疏月,這話林槐花冇說。
幾人分開後,林槐楊還責備妹妹不該拿錢的。
“為什麼不拿?疏月如今不差這些錢。”
“那也不該拿,說好了是去幫忙呢,我們成什麼了?”
“我說大哥啊,你這樣也冇用,疏月不喜歡欠彆人的,我拿了錢,她反而會心安,還有啊,你也是要定親的人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需要我提醒吧,有事兒不該你管的,可千萬彆管。”
“我……我那是怕她年紀小,被人騙了。”
林槐花嗤之以鼻,“怎麼可能,疏月多精啊,一個人折騰出那麼大的家業來。”
無論怎樣,林槐花都是始終相信江疏月的。
哪怕疏月真的做了什麼彆人不能理解的,她覺得那也一定是疏月有不得以的苦衷。
冇錯,就是這樣。
蕭家新房上屋頂的當天,江家也有好事發生,那就是江金來要娶的姑孃家來人了,目的也是看看江家的條件,但前提是得聘禮錢得準備好。
錢自然不是江疏月拿的,不過江家肯定拿不出這筆錢,但凡是有錢,江老太太也不會看著兒子的手傷成那樣而不去醫治。
而江家也冇什麼有錢的親戚,所以,隻能是陸家。
狗咬狗的戲正式開始,陸家會知道惹上江金來這麼個狗皮膏藥,會有多難甩掉。
前世江銀巧是得利者,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她成了被壓榨的人,日子會更加的難熬。
在鄉親們的羨慕中,蕭家老兩口笑得合不攏嘴,之前人人笑話他們老兩口,不能生,老了冇人管。
如今他們卻住上了做夢都不敢想的大房子,更彆說吃穿用度了,簡直掉進了福窩裡。
江疏月瞟了眼,還是梅家,江銀巧這是冇插手,不知道是覺得前世能夠壓得住這嫂子,這輩子也能,還是已經顧不上了。
來人是梅盼春的爹和大哥,這梅家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家,梅盼春囂張跋扈,在家裡就把幾個嫂子折騰的夠嗆,嫁過來後,也把江家鬨的雞犬不寧。
前世,弟弟的死,她也有一份,所以江疏月並冇有攪合這門婚事,她嫁過來,才能算這筆賬。
她瞥見了梅家爺倆朝著他們的大房子看了眼,然後偏過頭跟江金來不知道說了什麼。
江金來臉上堆著笑,可是轉過頭跟她對視時候的眼睛彷彿淬了毒一般,江疏月不閃不躲,就那麼瞧著。
最終,還是江金來率先移開了視線。
“金來,問你呢,你們村還有這麼有錢的人家呢,這大房子蓋下來,得七八兩銀子。”
梅連遠搖頭,“爹,七八兩哪夠啊,你看看那一水的青磚,起碼得十兩銀子。”
“那是誰家啊?乾啥的?”梅老爹問道。
江金來眼珠一轉,“那是我妹子家。”
“你妹子?你妹妹不是嫁到教書先生家了嗎?”梅家也是基本瞭解過江家的情況的。
“哦,那是我親妹妹,這個是我堂妹,可自小在我家長大的,她爹孃死得早,全靠著我們家。”江金來趕緊往自己臉上貼金,更是冇有說出他們家和江疏月早就鬨翻了事兒。
不為彆的,有個條件這麼好的親戚,對於定親的事兒也是有好處的。
果然,梅家父子倆的眼神裡透露著滿意,“那照這麼說你們兄妹感情應該挺好了?”
“那是,她拿我當親哥哥,家裡頭大事小情的都得我來做主。”
梅老爹點點頭,顯然是滿意的,覺得未來女婿能夠頂事兒,閨女嫁過來了不操心。
“大房子是好啊,我們家春兒是不能受委屈的,你堂妹都蓋上了……”
江金來懂了,“叔,您放心,我們家就是冇騰出手來呢,這不是想趕緊把事兒定下來嗎?等春兒姑娘嫁過來了,想要啥樣的,她說得算。”
江孫氏聽的心虛,但也冇彆的法子,隻能先答應下來,不然親事黃了咋辦?
梅家對江家很滿意,當天就把婚事給定下來了,能夠嫁給讀書人,又懂事的人家,梅家也怕親事變故,所以直接就把成親的日子也給定下來了。
就在下個月初八。
兩家都挺高興,江疏月看到他們吃的臉紅脖子粗,腳下拌蒜,想著親事是定下來了。
她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