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隻要本宮一直是皇後……”
敬姝被禁足以後,每日吃吃喝喝睡睡,看看話本,日子無聊卻也平靜無波。
頭兩天,禦膳房的人還刻意怠慢了一下,送來的膳食又是冷硬難吃。
然而從第三日開始,就又恢複了原樣。
敬姝不用叫人去打聽也知道,這必然是有陸瓚發話了。
袖青眼看著她每天無所事事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始著急了:
“娘娘,聖上這必然還是記掛著您的,禁足兩個月,雖然說起來也是為了護著娘娘,這期間趙嬪是不可能再藉著腹中的龍嗣為難娘娘了,可是,眼看著中秋節要到了,中秋節過後,宮中接著便要進行聖上登基以後的第一次大選,聽說秀女們都已經陸續進宮了。
“娘娘,您心裡就真的一點也不著急嗎?”
著急?
敬姝拿著話本,懶洋洋地窩在榻上,一時走神。
她該著急嗎?
隻不過被陸瓚罰了一下,禦膳房那幫拜高踩低的奴才就又開始在膳食上刁難她。
而陸瓚叫人發了話,她的膳食就又好了起來。
有無陸瓚的寵愛,如此的天差地彆。
“離中秋節宴還有幾天?”半晌,敬姝眼珠動了動,問道。
“還有不到六天了。”袖青答道。
敬姝垂下美眸,嬌豔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思索。
片刻後,她終於從那張躺了三天的榻上起身:“去準備筆墨紙硯,另外,再叫陳笑去給本宮準備一套小太監的衣服。”
袖青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倒是聽話,立即就在那張從來冇用過的書案上擺好了她要的東西。
“娘娘,您是要寫什麼啊?”她問道。
“聖上不是罰了本宮抄寫《宮規》和《女戒》嗎?還得抄十遍,本宮若是再不趕緊努力,等禁足結束了還冇抄完,怕是又要受罰。”
敬姝說著,打開之前王忠送過來的《宮規》冊子,提起筆,準備寫。
然而,蘸好了墨汁,她卻忽然有些為難了。
她,不會寫毛筆字啊。
而且古代寫得還都是筆畫十分複雜的繁體字,難中難。
不過敬姝還是硬著頭皮,照著《宮規》開始抄寫起來。
待第一個字磨磨蹭蹭地寫出來,一旁的袖青看了,那臉色首先就變了:“娘娘,您的字,怎麼、怎麼變得這麼……”
“辣眼睛對吧?”敬姝都不用她說完,自己也明白。
或許是這個人已經丟了,敬姝反而冇有剛提筆時的包袱,後麵簡直下筆如有神,哐哐亂劃一般地飛快寫滿了一張紙。
她這刻苦勁兒一上來,竟是連午睡都冇睡,愣是寫了一整天。
待到了黃昏時,桌上已經擺放了厚厚一遝她抄寫的《宮規》。
敬姝滿意地看著一張張自己辛辛苦苦寫下來的狗爬字,保準能刺得陸瓚眼睛痛。
又想了想,她撇了撇柔軟嬌豔的小嘴,最終又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首令人牙酸的情詩。
“叫陳笑進來。”
不一會兒,陳笑就來了。
“娘娘有什麼吩咐?”他恭敬地問道。
“把這些拿到禦書房去,給聖上,就說是本宮這兩日抄寫的《宮規》,請他檢查一下。”
敬姝纖纖玉手,指了指桌上那一遝辣眼睛的白紙黑字,末了,又將那首情詩特彆拿出來,“跟王忠說,這一頁必須得看。”
陳笑看了一眼。
他讀過書,識的字,自然曉得自家娘娘這字寫的實在是……
不過娘娘這麼做定然是為了爭寵,陳笑立即抱起這遝厚厚的《宮規》,抬腳往禦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