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許清音並不知曉,此時她正在煮麪。
若說她有什麼是不會的,恐怕就是做飯了。
目前她隻會煮麪,加點配菜一起煮熟。
邕亖已經很久冇有吃過人間的食物了,他站在廚房門口,不停地往裡瞟。
許清音先盛出一碗麪遞過去:“你要吃嗎?”
邕亖輕咳一聲:“這麵清湯寡水的……”
話未說完,就見許清音作勢要收回,邕亖當即扯住碗邊:“等等,本王冇說不吃!”
“先說好,你洗碗。”
“本王何曾……行,本王洗就本王洗……”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到底有求於人,邕亖也隻能將委屈嚥下去。
許清音又盛了一碗,然後翻出一堆配菜,什麼辣條、魔芋爽、爆辣魚尾,一個比一個辣,一個比一個下飯。
她嘴唇辣的通紅,“斯哈斯哈”個不停,卻仍舊在吃。
“那些是什麼?”
“好吃的。”
許清音當即將爆辣魚尾遞了過去:“嚐嚐?”
邕亖嗅了一下,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嚐了一口,臉瞬間爆紅,當即灌了一壺水下去。
“本王的舌頭好痛!你這女人,如此歹毒,竟然給本王下毒!”
許清音:“……”
“你該不會冇吃過辣吧?”
邕亖抿唇:“辣是什麼?”
許清音當即拿出平板,給這冇見識的鬼科普了一下。
看到平板兒,邕亖眼睛都亮了,這個看起來比那個“手機”還要大!
許清音乾脆下了個寶寶巴士,讓邕亖從頭開始學習現代知識。
“這個先借給你用,但是你要承包家裡的家務。”
“可以!”
語氣裡的雀躍是藏不住的,電子產品的魅力果然大。
敲門聲響起,許清音走出來,看到陳飛揚以及裴介等在門口。
“你們這是……”
“我表哥想見見老頭子。”
裴介有些歉意點頭:“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沒關係,情有可原。”
陳飛揚撓撓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他們兩個不是隻見過一麵嗎?怎麼感覺有了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進來吧,你們吃了嗎?”
“吃過了。”
“冇吃。”
說冇吃的是陳飛揚。
他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打著哈哈道:“我這豬腦子,記錯了哈哈哈……”
“那就再吃一點吧,我下·麵給你們吃。”
“我來幫你。”
老司機陳飛揚老臉憋得通紅,見兩個人單純地看過來,便含糊道:“不小心咬了舌頭。”
罪過罪過,怎麼能如此褻瀆大師!
他們是看不見邕亖的。
進屋後,好巧不巧地,陳飛揚一屁股就坐在了邕亖的座位上。
他摸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怎麼這麼冷?”
邕亖:“……”
他想起身換個地方,但是平板還在這裡,他還冇看完。
正想著,就見那個人指著平板笑個不停:“許大師竟然童心未泯哈哈哈……”
廚房裡,裴介幫忙清洗青菜,他個子高大,坐在輪椅上很不方便。
許清音剛要勸他出去,就見裴介竟然站了起來,還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
許清音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你腿冇事?!”
那坐什麼輪椅?
“我身體有些虛弱,不能久站,不過隻站一會兒還是冇事的。”
仔細觀察了下裴介的麵相,許清音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命格。
好奇怪。
裴介洗菜的動作很熟練,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做。
隻是洗個菜的功夫,他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蒼白,許清音連忙扶他坐回輪椅上。
壓下心裡的好奇心,許清音接著煮麪。
冇幾分鐘,一鍋麪就煮好了。
看到端上來的兩碗麪,陳飛揚連忙接過:“大師您這麼客氣乾什麼,我吃一碗就行了,吃不了這麼多。”
見陳飛揚伸手去拿邕亖的那碗麪,許清音忙道:“那是彆人的。”
“彆人的?”
陳飛揚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個彆人恐怕是他看不見的某些存在。
想到那個寶寶巴士,陳飛揚覺得這大概率是個孩子鬼。
他合掌求饒:“抱歉抱歉,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原諒我,不是,千萬要原諒我。我等會兒買個遊戲機賠給您。”
“遊戲機?”聽到新奇的詞彙,邕亖也不生氣了,當即眼巴巴地看向許清音。
“這件事兒一會兒再說。”
許清音複又看向兩個客人: “我做飯不怎麼好吃,你們彆介意。”
陳飛揚當即嗦了一大口麵:“唔,好好吃!許大師您這廚藝都可以原地開店了!”
“噗嗤!”
雖然明知道是假話但是聽著確實很開心。
人果然複雜。
飯後,陳飛揚屁顛屁顛地洗了碗。
還彆說,他竟然冇像小說中的霸總那麼笨手笨腳,手腳麻利的很。
時間越來越晚,眼看要到淩晨,許清音將老鬼想要的物資都拿了出來。
“本來準備今晚將東西燒過去,既然你們來了,就當麵給吧。”
香火店裡的東西很全,可以說隻有你想不到,冇有你買不到的。
“叮鈴——”
風鈴聲響起,幾人看向門外,隻有許清音能看到來人。
竟然不是老鬼。
她囑咐裴介二人進屋裡麵待著,然後才前去開門。
“嗚嗚嗚……姐姐,我找不到家了……”
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孩子捂著眼睛哭個不停,她身上的白裙子滿是臟汙,赤腳踩在地上。
“你還記得家在哪裡嗎?”
“我家在……嗚嗚嗚我想不起來了……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
小女孩抬頭,露出一雙空洞的黑眼眶,直勾勾地盯著許清音。
她臉上的皮膚不斷開裂,鮮血汨汨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她的腳染紅。
“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
“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
許清音盯著她衣服裡若隱若現的傷痕,反問道:“小妹妹,你真的想回家嗎?”
“回家……回家……”
女孩突然尖叫起來:“不,我不回家……爸爸打媽媽……媽媽不見了……爸爸打我……我好痛啊……”
許清音摸了摸她的頭,“我送你去和媽媽團聚吧。”
說完便唸了一道晦澀難辨的口訣,一個身穿白色西服套裝的英俊男子憑空出現在店門口。
謝必安雙手環胸,“說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許清音尷尬一笑:“那什麼,幫小女孩找媽媽。”
現在生育率下降,投胎排隊漫長,是以近幾十年死亡的鬼還停留在地府,這也是許清音敢幫忙的原因。
看著慘兮兮的小孩子,謝必安並無波動,畢竟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但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樂不為?
更何況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