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說著說著忽然止住話語,那意思卻是誰都能聽出來。
佟妃想抱養戴佳庶妃的孩子,又怎麼會去害她,此事的確說不通。
康熙也覺得佟妃冇必要那麼做,於是他對著太皇太後說:“孫兒也覺得此事應當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那就將那幾個奴才拉下去嚴加審問!不論生死,都要將此事查清楚,後宮之中絕不允許有殘害皇嗣的事情發生!”太皇太後頷首,冷聲下令。
頓時跪在地上的奴才們紛紛求饒,其中一個小太監更是先交代:“太皇太後饒命!奴纔是奉了烏雅庶妃的命令這才犯下大錯的!”
“好啊,本宮就猜到是你!你竟然如此惡毒,竟敢謀害皇嗣,皇上您可一定要罰她!”佟妃一聽這奴才牽扯烏雅庶妃,眼睛頓時一亮。
“皇上明察,嬪妾與戴佳庶妃從無恩怨,何故謀害戴佳庶妃及其腹中皇嗣?”雲珠見自己被攀扯,出列跪在殿中央,眸光直直地看向康熙。
康熙見她神色自若,眼裡滿滿都是對他的信任,又思及往日裡他們之間相處的時光,不由心中一動,毫不猶豫道:“朕相信你不會做這件事,你先起來吧。”
聽了他脫口而出的話,雲珠不禁嫣然一笑,璀璨生花。
她站起身子輕輕福身,柔柔地望著他。
康熙忍不住劍眉微揚,薄唇彎起,眼底全是她那燦若春華的笑容。
身旁的太皇太後驚訝又猶疑,冇想到皇帝對這烏雅氏這麼信任,一時間陷入沉思。
“皇上!”佟妃隻覺得不可置信,他居然這麼相信這個賤人!
“好了!”康熙收斂神色,吩咐梁九功問清楚。
“小威子,你交代清楚,這事到底是誰指使你做的!”梁九功冷喝一聲。
“奴才確實是奉烏雅庶妃的命令…”小威子眼神慌亂,還是堅持方纔的說法。
雲珠忍不住出聲:“那你說說我是怎麼指使你的?”
見本人發問,小威子隻好諾諾道:“是庶妃宮裡的小柏子讓奴纔給甲魚餵了杏仁粉,事成後還給了奴才一錠銀子。”甲魚和杏仁粉都是傷寒之物,二者加在一起達到加倍的效果,這才使得戴佳庶妃滑胎。
雲珠驀然一頓,佟妃頓時抓住她把柄似的,指著她嚷嚷:“好啊,人證物證俱在,看你還如何抵賴!”
“行了佟妃,你先坐下。”見佟妃總是咋咋唬唬的,康熙皺了皺眉道。
皇上發話,佟妃隻好不情不願地坐在位子上,卻一直瞪著雲珠。
雲珠不理會她,鎮定地解釋:“回皇上,奴才宮裡不曾領過杏仁這等吃食,更何況是杏仁粉,奴才領過的東西都一一登記在冊,不如先將人叫來,奴纔可以當麵對峙。”
康熙微微點頭,讓梁九功先把冊子和小柏子都帶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小柏子就狼狽地跪倒在地,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梁九功身後小太監端著一托盤,上頭除了一本記冊,其餘居然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梁九功先是將冊本呈給康熙看過後,又瞥了小柏子一眼,便朝著皇上說:“皇上,奴纔在小柏子屋裡找到了一百兩白銀,應當是贓物。”
說著,他還讓小太監上前一步,展示給眾人看。
康熙翻了下冊本,發現上麵的確冇有杏仁粉的記錄,隨即蓋上質問小柏子。
“皇上饒命,一切都是主子讓奴才這麼做的啊,這都是主子賞給奴才的。”小柏子哭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