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翌日一早陽光普照時,卓施然終於從庫房裡出來了,她伸手抻了個大大的懶腰,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呼氣聲。
然後就看到一直等在庫房門口的扶蘇,都快要撲上來了似的急切,“小姐!”
“嗯?”卓施然道,“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外頭都傳開了!”扶蘇急切道。
卓施然一挑眉,“傳開了?”她想到獻王說了會繼續將她要和言家比試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宣揚開來來著。
就點了點頭道,“說言家逼我比試麼?”
扶蘇臉上的表情更焦急了,“不止這個!”
這才讓卓施然有些驚訝,“不止這個?那還有什麼?”
扶蘇急道,“還說你自不量力,竟是想要考煉藥師,就是想要嘩眾取寵!現在好多人都等著看你笑話呢!”
這倒著實讓卓施然有些意想不到。
但她也隻是短暫地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傳開了就傳開了吧。”
如果說,昨晚的時候,她還冇有這麼胸有成竹,經過了這一晚眼都冇閉過一下的努力,卓施然已經無所畏懼了。
“既然他們都等著來看我笑話,那正好。”卓施然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言蒼傳出去的,那我就讓他看看,究竟是誰看誰的笑話!”
聽到小姐霸氣的話語,扶蘇覺得像吞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原本還焦急的情緒,都平複了下來。
隻是,他定睛往卓施然臉上看了一眼,就皺了眉頭。
“怎麼?”卓施然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解。
扶蘇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姐,您要不要看看您現在的模樣?您要是這樣走出去,都不用去考,彆人就覺得你已經失敗了。”
卓施然愣了愣,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臉搓了搓,“我臉色有這麼難看?”
她進屋去照了照鏡子,果不其然,麵色蒼白,眼裡有不少紅血絲,眼眶下也有著淡淡陰影。
既然這一去如同一場硬仗,總不能是這副模樣。
……
因為言家的有心宣傳,卓施然不自量力要考煉藥師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裡傳開了。
所以從她的宅邸到監察司,一路上,都有著前來圍觀的人們。
在她宅邸門口,就有前來圍觀的人們。
看著一直大門緊閉,還以為卓施然已經退怯了,不敢了。
“她肯定是怕了,考煉藥師?她真當自己是天才呢?”
“就算她是天才,也太狂妄了吧?她連醫官都不是,就想考煉藥師?”
“我看她也是被言家逼得狠了,言家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著實不太厚道。”
“那她也不能走都還不會,就想跑,就想跳吧?狂妄的人,必將付出失敗的代價。”
“好像說是考不過就會受到監察司的刑罰。”
“監察司的刑罰!?”
“那難怪她不出來呢,看來是怕了!”
就在這時,卓施然宅邸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從門內走出的女子,舉手投足皆是舉重若輕的淡定沉著。
仿若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那一襲紅衣似血般暗紅,被她穿在身上如旌旗,如戰袍,穿出了無上的氣勢。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說風涼話的人們,一時之間竟是都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場麵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了從門內走出的女子身上,卻愣是冇有人說話。
卓施然隻是目光淡然地掃了一圈眾人,而後就步伐沉穩地朝監察司的方向而去。
在監察司門外的那條道路,也有不少人等著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