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蒼拱手向丹鼎司禮行了一禮,然後才問道,“大人,不知卓施然前來找大人,所為何事?此女奸猾,大人萬萬不要被此女給騙了!”
丹鼎司禮並不言語。
言蒼隻看到這個司禮,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沉默,但是印著青銅丹鼎紋章的麵具上,目孔裡投出來的目光,存在感極強,有一種……很鋒利的感覺。
言蒼一直等不到丹鼎司禮的回答,有些尷尬,也有些急了,忍不住朝著慈航司禮看了一眼。
慈航司禮和言家關係畢竟親厚些,便對丹鼎司禮說道,“伯淵,他也隻是好奇,你便同他說說罷。”
慈航宗多出醫官,丹鼎宗則是多出煉藥師,醫藥本就不分家,所以慈航司禮與丹鼎司禮的私交本來就更好些。
所以被喚作伯淵的丹鼎司禮在沉默了幾秒之後,才沉聲說道,“卓家九女,因為前去報考醫官牌時受阻,無法報名考取醫官牌,便隻能換彆的途徑。”
聽到半句的時候,慈航司禮還以為丹鼎司禮是要說卓施然報考醫官牌時受阻,所以來找丹鼎司禮告狀來的。
因為他覺得卓施然應該也知道,他作為慈航司禮,與言家關係親厚,恐怕不夠公正公道,於是便找了丹鼎司禮,畢竟伯淵這傢夥,性子板正得很。
可是在聽到丹鼎司禮後半句的時候,慈航司禮已經大概明白了卓施然此行前來的目的,就已經震驚了!
一時根本說不出話來。
言蒼冇那麼利索,大概是也根本不會往那個方向猜,因為正常人根本都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所以言蒼聽不懂丹鼎司禮的話外之意,隻覺得卓施然是來告狀的,趕緊急道,“大人!您不要聽信那個女子的胡言亂語,我看,她就是擔心考不過醫官牌,所以不敢去考,還故意潑臟水到我頭上,說我給她報考使絆子呢!”
慈航司禮有些聽不下去了,提醒道,“言蒼,慎言!丹鼎司禮的話可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
言蒼一愣,“不是這個意思……?那是……”
言蒼說著,也捋了捋,終於將重點落到了丹鼎司禮最後這句話上來——便隻能換彆的途徑。
換彆的……途徑?言蒼的眼眸驀地瞪大了。
“她該不會……是要考煉藥師吧?”言蒼喃喃道。
丹鼎司禮並不言語,算是默認了。
言蒼很是震驚,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也慢慢反應過來了,卓施然這個臭丫頭,怎麼就打不趴打不垮呢?!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怕!什麼都無所畏懼嗎!
她的這份無所畏懼,的確會容易讓對手感到忌憚。
因為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什麼都不怕的時候,你的敵人就該害怕了。
卓施然越是這樣不管任何阻撓都要克服了,就是為了和他們言家的那場比試。在言蒼看來,就愈發覺得她對那場比試恐怕是勢在必得。
她越強勢,越無畏。他就越弱勢,越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份忌憚,讓言蒼一時之間失了分寸。
聲音和語氣都有些冇收著,對丹鼎司禮道,“大人!您怎麼能同意她來考煉藥師呢?煉藥師是誰都能考的嗎?這個臭丫頭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會兩下醫術,就要上天了!”
慈航司禮在一旁的氣場都已經有些變了,素來溫和的聲音也嚴厲了幾分,“言蒼!注意你的態度!”
言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失了分寸,與監察司的司禮這樣說話,著實是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