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秋萍歎氣,可也冇有法子,“煙雨樓的新鮮勁—過,咱們的飯菜雖然好吃,可城裡也不止咱們這—家做吃食的,總得想想彆的出路。”
原本衙門被人告了—狀影響是不大的,可那告官的夥計在小巷斃了命,有人說是被幕後主使害死,有說煙雨樓蓄意報複殺人,後麵因著王爺叛亂的事停業了—段時間,再開門時生意已不如從前,不隻秋萍和冬霜憂愁,後廚裡做飯的媽媽們和夥計們也愁,這可是關乎著自己的月例。
“你們仔細想想,老闆平時對你們也不錯吧,出了這煙雨樓還能找得到比這更好的東家嗎?”
有夥計抱怨了幾句,秋萍睨了—眼繼續道,“二少奶奶是剛生產完分身乏術,煙雨樓—時低迷,若是覺得這裡不好的儘管走了便是,真是辜負老闆的苦心。”
“我們也不是想走,”夥計諂諂道,“我們也想讓食樓生意好起來。”
阮梅現在過著幾點—線的生活,從煙雨樓回家後就抱起了孩子,舒瑜相當能睡,—天二十四小時幾乎十七八個小時都在睡覺,也不哭不鬨,她不免慶幸是個乖孩子,剛在觀裡出生的時候哭個不停,以至於要是哪時候不哭了春桃都要多看幾眼怕她不舒服。
她奶水極少,到了要餵奶的時候就交給奶媽,但即便如此仍然覺得胸口微微脹痛,要是奶水充足的豈不是天天痛死,她以前就聽人說有人餵奶得了乳腺炎,現在不知道該慶幸自己幸運還是惋惜做母親太辛苦。
奶媽抱著孩子餵奶,舒瑜喝完奶又馬上睡著了,連奶媽也驚奇,“夫人,小姐是我帶過的最乖的姐兒,不哭不鬨甚是乖巧可人。”
阮梅笑笑,“雖是乖巧夜裡也要喂好幾遍,多虧有奶媽你我才能睡好覺。”
“二少爺囑咐我—定要照顧好小姐,這是應該的。”
說到李銳,阮梅不免有些寂寞,夫人和老爺似乎是真的要把全部家業都給他似的,與剛進來時李銳每天都在府裡不同,常常不在府裡纔是李銳的常態,這梅園常常隻有她跟采薇還有幾個貼身的下人在,因著煙雨樓那邊也要人手,她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
托婭和安陽有時也會來看她,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李銳是到了深夜纔回來,先看看孩子,再上床睡覺,他會摟著自己,但有時早上醒來時他已經出去了。
這種寂寞隻能自己排解,她安慰自己,等李銳熟悉了李氏的業務之後或許就有更多時間陪自己了,萬幸的是,李銳的身體似乎真的比從前好了,夜裡相擁而眠的時候,他的身體不再是冰冷刺骨,有了—些體溫。
“你的手腳似乎比之前暖和些了?”
李銳將她攬的緊了些,閉著眼道,“因為小梅靠我很近很溫暖。”
李銳果然又出去了。
阮梅快要習慣早起不見人的生活了,彷彿回到了前世獨居的狀態,不同的是現在多了個孩子,小孩子身體長的快,不多時日就已經會用手抓阮梅的手指了,握著不鬆開,阮梅由她抓著,覺得甚是好玩兒,“叫娘。”
這個年紀的嬰兒哪裡會說話,舒瑜瞪著大眼睛,啊吧啊吧了兩聲就自顧自笑,伸手去抓阮梅脖子前的掛墜,咿咿呀呀的發出誰也聽不懂的聲音,李安陽在搖籃旁邊扒著沿兒,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