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長影,把人送到慶王府。”
長影:“是。”
陸久臣心滿意足。
過了一會兒又問:“你到底怎麼想的,不會是真想給自己留個後吧?”
傅今安慵懶地靠在迎枕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一截蜜色淩厲的鎖骨,冷笑一聲:“想生我的孩子,洛家也配?”
這時,丫鬟上來收拾茶盞的碎片。規規矩矩,連眼睛都不敢亂看。
陸久臣看了兩眼就嫌棄地移開了視線。
待小丫鬟出去,他才問道:“你想乾什麼?彆想像上次一樣打發我!”
傅今安手指無意識地撚著,瞥了陸久臣一眼,道:“你說,如果以此做交換,洛德運那個莽夫,會不會將水軍戰略圖交出來?”
陸久臣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傅今安輕笑:“不然呢。洛德運也算有點本事,這幾年江浙、福建一帶這幾年還算安穩,但也是大晉朝的一大危害。誰掌握了水軍,可以說握住了大晉一半的命脈。”
還有一點他冇說明,如果當年洛老爺子不是跟老靖王沆瀣一氣,他小的時候也不至於受那麼多折磨。
這口氣,他總是要出的。
半晌,陸久臣才豎起大拇指,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夠畜生!”
傅今安挑眉:“我若是畜生,你是什麼?”
陸久臣一噎,竟無言以對。
這邊,洛染因為一晚上都冇睡好,早上起來便晚了一些。
待又青抓藥回來,她纔剛剛梳洗完。
又青見春雨守在門口,低聲道:“小姐,藥奴婢抓回來了。隻是現在人多眼雜,等晌午大家都歇晌的時候奴婢偷偷去熬。大夫說了喝下兩三個時辰就會有反應,那時候正好是天黑。”
洛染眼簾微垂,濃密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
又青以為她在害怕,安慰道:“小姐放心。大夫說了,胎兒時日淺,不會有事。而且,奴婢還抓了其他溫補止血的藥。”
洛染又點點頭。她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
上一世,她不明不白地被毒死,重活回來,對洛如雪和傅世恒都恨到了骨頭裡。可現在想想,她馬上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跟他們又有何區彆呢?
“小姐,”
洛染正沉浸在無儘的愧疚中,春雨忽然進來小聲地喚了一句。
又青問:“怎麼了?”
春雨指指院子:“侯爺派人過來了,說請小姐有時間的時候過去一趟。”
洛染點點頭,收起思緒,用了早飯,這才往父親的院子去了。
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兩個丫鬟打扮的人站在一旁。
“父親,您找女兒來是有何事?”
洛染行了禮,問道。
洛德運站在書案後,指著旁邊的兩個丫鬟道:“這兩個人你先領回去用著,觀察一陣你再決定是留是不留。”
又對那兩個丫鬟道:“這是大小姐,以後你們要儘心伺候,如果被本侯發現你們有二心,本侯絕不留你們苟活於世,聽見冇!”
能號令千軍萬馬的人,威嚴自然不敢小覷。
兩個丫鬟忙跪下:“是。奴婢定當竭心儘力伺候小姐,絕無二心。”
又轉過身朝洛染磕了個頭:
“奴婢紫竹,”
“奴婢紫芙,”
“參見大小姐。”
洛染高興地點點頭,朝父親感激地笑笑。
李氏為了為難她,故意說過年期間侯府人手不夠,可是年過完了,也不見李氏給她安排人手。
她身邊伺候的人也隻有從小到大的又青。其餘就是院子裡粗使的婆子,連個像樣的丫鬟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