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點點頭:“好了,在這看著些,我進去看看小姐。”
春雨認真點頭。
又青關上門,低聲喚了一句:“小姐。”
洛染正坐在榻上,低頭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又青喚她,緩緩抬起頭,臉上茫然的好像幾歲孩童。
又青心一疼,上前輕輕抱住她:“小姐,彆怕,奴婢會一直陪著您。”
洛染點點頭。
半晌,又青猶豫了一下,還是狠心問道:“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洛染雙手覆上小腹。那裡平坦如初,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過了一會兒,又青聽到一聲低低的歎息:“又青,這個孩子留不得。”
不知為何,又青忽然想哭,彆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
洛染緩緩道:“如果我隻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拚了命我也會生下他(她),保護他。可是,”
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又青,眼神堅定又執著:“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一旦生下這個孩子,爹爹的一輩子就會毀在我的手裡。我不能……”
又青心疼極了:“小姐彆怕,有又青在。奴婢明日便出府,讓大夫給您開一副管用的藥,保管您不疼……”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如果有可能,她願意替小姐承擔一切的苦難。
靖國公府西院。
傅今安從練武場回來,剛剛沐浴過後,身上隨意地穿著一件玄色長衫,大冬日的也不怕冷,隻鬆鬆散散繫了腰間的帶子。
從浴房出來,便看見一個男子歪靠在外間的榻上,一腿平放,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妖冶地朝自己笑。
傅今安嫌棄地皺眉:“一大早從哪個脂粉堆裡爬出來的,滾去洗乾淨了再來!”
被罵陸久臣也不生氣,好脾氣地坐起身,曖昧地朝內室揚了揚下頜:“用你的浴房?”
傅今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視線下移,落在他的腰腹:“你確定要做下麵的那個?”
陸久臣忙用雙手捂住,大叫一聲:“休想!”
傅今安轉身坐到他對麵,冷笑:“那就滾!”
陸久臣起身氣呼呼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下回頭朝他眨眨眼:“我沐浴可是很慢的,希望你彆著急。”
傅今安低頭倒茶,冇理他。
陸久臣聳聳肩,轉頭離開,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地吟誦:
“幾度春風戲幃帳,殘紅落處映碧桃。十月孕成文武相,與君再戲芳草源……哈哈哈……”
傅今安端著茶盞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然後放到唇邊,掩蓋住輕輕勾起的嘴角。
陸久臣沐浴回來,見這人還在穩如泰山地品茶。不禁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真的不著急?”
傅今安淡淡道:“還能跑了不成?”
陸久臣撇撇嘴,又冇骨頭似的癱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身旁的人:“嘖嘖,你猜我昨晚為什麼睡在醉仙樓?”
傅今安把玩著手上的茶盞,順著他問:“為何?”
陸久臣忽然側過身,壞笑道:“可彆怪我冇告訴你。她身邊那個小丫鬟,今日一早可是又去了回春堂。”
傅今安抬起頭掃了他一眼。
陸久臣嘴角上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可是特意去問了,那個小丫頭抓得可是墮胎的藥。”
啪。
上好的琉璃茶盞瞬間被捏得粉碎。
傅今安拿起旁邊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茶漬和碎片,表情陰鶩。
陸久臣則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我可是守了一晚上,你說說怎麼謝我吧。”
傅今安扔掉帕子,淡聲道:“你想要什麼。”
陸久臣想了想,壞笑道:“就你後院的妙顏姑娘吧,雖然長相一般,但那兩隻小兔兒著實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