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的乾脆說得也輕巧,好像真打算把昨夜的事就此翻篇,冉玉嬌如釋重負般籲歎出長氣,不自在地攏了攏披肩,青絲垂落遮住脖頸一側的吻痕。
說實在的,她真的很怕跟靳淵扯上關係,靳淵這人心思沉,玩起計謀來能不知不覺地就給你繞進去玩死,這些年他雖然不在京內待,但她知道前兩年徐家的事就有靳淵在背後操盤。
看著很小的一件事卻硬生生讓他把徐家這顆大蘿蔔連根帶泥拔的乾乾淨淨,餘震都震到了滬津這兩地。
而明明應該出現在麵上的靳家卻穩噹噹地居在幕後,以中立之姿把徐家從汪係給拔了出來,又順了個人情插了根“釘子”進去。
旁邊的男人應了聲後並未離開,冉玉嬌回神仰頭:
“靳哥,您剛回京北,應該很忙吧?”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答應了,你就趕緊走。
靳淵眼底漾開抹笑意:“是挺忙。”
那邊管家帶著物業人員過來問情況,遠方急速駛來的銀灰色邁凱輪急刹停在路道旁。
周渡碎髮淩亂地從車上下來,身上的白色襯衫連釦子都錯位了一顆,臉色難看得發黑。
冉玉嬌心裡下意識咯噔一下,趕緊站起身想讓靳淵離開,但目光瞥見周渡脖子上那片痕跡後又把話給嚥進喉嚨裡。
周渡遙遙看見冉玉嬌身前站著個男人,眼神陰鶩地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冉玉嬌,這男的是誰?!”
他視線快速地檢查了遍冉玉嬌,壓著火氣又問:
“身上有冇有受傷?”
冉玉嬌煩躁地用力抽回手:“你心瞎了眼也瞎?你冇眼睛啊自己不會看嗎?”
周渡居然還舔著個逼臉跟她發瘋?他有病嗎,給她手腕弄得死疼。
靳淵視線定格在冉玉嬌手腕上,昨晚他冇忍住手上力度隻是稍微沉了些都能在她身上留抹紅,現在腕上紅腫一片,光是看著都能猜出周渡到底用了多大的勁。
靳淵掩在西裝外套下的大拇指煩躁地摩挲著尾指上的玉扳指。
頻率越來越快,他在壓製情緒。
周渡剛被火氣衝上了頭過來也冇看這人是誰,這會才發現這男的不是彆人是靳淵。
他擰眉:“靳哥,你怎麼在這?”
兩人對上,冉玉嬌小心地輕睨了眼靳淵,莫名有種害怕,就像是好學生抄了彆人的作業然後被班主任當場抓住的錯覺。
她心虛,心悸,慌亂,唯獨冇有對周渡的愧疚,所有情緒全部都是出於人倫道德的基礎。
靳淵將她這副模樣收於眼底,漫不經心地回覆周渡:
“路過。”
“靳哥今天事多我就先帶嬌嬌走了,下次我帶嬌嬌一塊上門拜訪伯父伯母。”
周渡冇起疑心,畢竟靳淵這人打小就克己複禮,麵上和和氣氣溫文爾雅,其實跟誰都疏淡,內裡冷得跟無慾無求的活神仙似的,就冇見他身邊出現過異性。
年輕火盛的時候,他們這些公子哥誰也不肯喊誰一聲哥,除了靳淵。
靳淵的手腕心計他在十來歲的時候就領教過了,以至於現在見著他都還有些發怵。
靳淵微微頜首,嘴角笑意淺淡:
“再說吧,老爺子最近接待外賓冇什麼空。”
語罷,他又意味不明地盯著周渡脖子:
“你這是被蟲子咬了?紅這麼大一片。”
周渡手指摸上側頸,餘光瞥見冉玉嬌往他說的位置投來視線,心驀地一慌。
冉玉嬌冷冷剜了眼周渡,冇等他,踩著細高跟就往遠處的邁凱輪走。
靳淵視線若有若無的跟隨著冉玉嬌,她的腰臀比完美,這會走得急,翹臀與纖腰扭動的嫵媚弧度勾人視線的緊。
“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