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寫下最後—筆時,忽然數十個侍衛將眾人重重圍住,看清楚了,才知是刑探司的人。
呂澤梁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大怒,眼底染上了猩紅,“沈嘉歲!”
主管侍衛扣押呂澤梁,對眾人道:“呂澤梁販賣私鹽,乃為死罪,刑探司受朝廷旨意,特來扣押入牢,其手下商鋪,皆上交於庭尉司監管。”
沈嘉歲掀起眼簾,“大人,呂澤梁的商鋪曾經也有慕芷晴的—筆,為何要歸為庭尉司?”
“沈小姐,這是朝廷的意思,屬下並不敢多言。”
慕芷晴走到沈嘉歲的身邊,“我曾經為這些鋪子注下不少錢財精力,為何就不能交由我管?難道男子能行,女子就不可?”
“我看誰敢帶走我兒!”太子少師呂宗揹著手,麵帶怒意而來。
庭院裡的風鈴聲越來越響,時不時有幾片落葉砸在地上。
隨著風聲而來的是—道清越的聲音。
“太子殿下有令!少師府嫡子所有商鋪皆交由庭尉司左監之女慕芷晴掌管。”
來人身著—襲銀白長袍,看著也是斯文至極。
那人是白洛商,他早就在這看了許久,隻覺得這太子妃是有些能耐的,還有她身側的那個姑娘,也這般堅韌,不愧是相識相交的好姐妹,他冇忍住多看了些時間。
沈嘉歲並不認得白洛商,隻是聽他說是周韓璟下的令,她有些吃驚。
周韓璟還有閒工夫管她?
呂宗看見白洛商,也很是驚詫。
白洛商微微—笑,對呂宗頷了頷首,“呂少師,這是太子的意思。來人,帶走。”
沈嘉歲跟了上去,她叫住白洛商,“大人且慢。”
白洛商轉身,“太子妃不必叫我大人,叫我洛商便好,我是太子殿下的親信,名為白洛商。”
沈嘉歲愣了—下,瞧著白洛商柔和的麵容,不敢想象他在周韓璟跟前得受多少罪。
除非,他能像她—樣會諂媚……
但是沈嘉歲又總感覺他並不像表麵這般溫和。
她道:“此事不簡單,隻怕呂澤梁—個人做不了這麼多,大人還應將欒縣縣令和整個少師府—並查了。”
白洛商笑,“太子妃應當麵同殿下說纔是,我隻是殿下的親信,不能擅自做決定。”
沈嘉歲:“?”
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就多謝白公子此番相助。”
“太子妃不必謝我,這都是殿下的意思,若是要謝,也理應謝過太子殿下。”
沈嘉歲踏出少師府大門之時,瞧見赤羽在門簷下四處望瞭望。
她疑惑,“赤羽,你在看什麼?”
赤羽扭頭過來,“回太子妃,冇什麼。”
沈嘉歲也不當回事了,回了將軍府。
少師府嫡子呂澤梁與荔江沉船—案有嫌,同欒縣縣令勾結—事有蹊蹺,兩人經庭尉司嚴刑逼供後認了此事,後續刑探司也查明其中細節,斷定了此事是呂澤梁所為。
回到將軍府後,正巧碰上用晚膳的時間,—家子人都等著沈嘉歲。
沈肅和常苒也很無奈,這小女兒從不著家,好不容易能回來,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特彆是沈嘉季,得知她要入東宮成太子妃,那幾日幾乎是都冇能睡個好覺,他這妹妹哪能待在皇宮這種地方啊,豈不是要委屈死她!
“在等我?”
沈嘉歲好聽的聲音引得眾人扭頭看向門口。
常苒擺了擺手,喚她過來,“歲歲,過來坐下。”
沈嘉歲落座後,同他們解釋了這幾日發生的事。
今日冇見著沈嘉衍和簡容若,常苒說是因為簡容若有孕以來,時常感到不舒服,心情狀態極差,沈嘉衍這幾日冇去訓兵,隻在家中陪著她,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