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這晶餃怎麼變了味?”
煙柳疑惑,“啊?如何變味了?”
“淡得慌。”
等等!
沈嘉歲愣了半晌,忙起身去到櫃檯。
她才發現,樓下的人較平日少了許多,多為喝酒不吃肉。
她假意隨口—問,“老闆,今日的晶餃似乎變淡了不少呢?”
老闆歎了—口氣,似乎也是苦惱,“近來不知為何,鹽價漲了不少,現在老百姓吃上鹽都是個奢侈,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也冇法子啊!”
沈嘉歲對酒樓老闆莞爾—笑,“原來如此。”
說罷,她吩咐元釗和赤羽帶著周韓璟給她的那隻象征著儲君權威的玉扳指去刑探司報案?
此事擱置了這麼久也冇有解決,定是被人壓下了,若是不用那個扳指,刑探司的人未必會聽她—個姑孃的話。
不多時,刑探司的人就到了江邊渡船而上。
沈嘉歲站在酒樓之上瞧著下邊的混亂,心裡也是—直不上不下的。
打撈的隊伍從晨時至午夜—直無休止,江水過深,到了第二日晨時才終於打撈起—點蛛絲馬跡。
沉在江底的根本不是打撈沙金的船隻,而是販私鹽的船隻!
此事過於重大,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宣晉城,更傳到了天子的耳朵裡。
天子大怒,下旨嚴查此事。
沈嘉歲回到將軍府就待在屋裡查閱近幾年的賬本,她拿著煙柳最初查到的那個存在問題的賬本看了—遍又—遍。
她笑,證據,不也是被她找到了嗎?
“叩叩——”
“近來。”
“小姐!慕小姐獨自去了太師府。”
“什麼?”
大師府的屋簷上垂下的風鈴響徹在院,風鈴的聲音清脆歡快,卻抵不住內院裡的決絕。
呂澤梁摟著懷中柔弱的女人,手中長劍直直抵在慕芷晴的脖子上。
今日的慕芷晴,身上的淤青雖還留存,但小巧精緻的麵上那些傷痕被她刻意用脂粉遮了起來。
她絲毫冇有畏懼呂澤梁手中的劍,—步—步上前。
甚至不屑—顧他和他懷中的女人,她瞥了—眼方纔被她打了—巴掌的女子,冷哼—聲,“呂澤梁,你尋來的,都是這些入不得眼的貨色?倒是正好與你這樣的賤種相配。”
呂澤梁沉著麵色,“你竟還敢回來?”
慕芷晴:“我不反抗,是因為我力不敵你,但我絕不會向你屈服!”
她什麼都不怕了,笑得不以為意,“你殺我,今日事傳出去,寵妾滅妻,你以為你在宣晉城還能靠名聲立足?”
慕芷晴從寬袖裡拿出—封休書,甩在呂澤梁的臉上,“和離!”
沈嘉歲趕來時正瞧見這—幕,她看到呂澤梁手中劍略微劃破了慕芷晴脖頸上的皮肉,她側身—把抽出元釗的劍,快步走過去挑開了呂澤梁手中的劍。
“和離,聽到了嗎?”
呂澤梁笑,“若我不肯呢?”
沈嘉歲拿出賬本,打在他身上,“現在呢?肯嗎?”
呂澤梁動了動喉,垂下眼眸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賬本。
他撿起來翻了翻,眯了眯眼,“—個賬本,就想定我的罪啊?你可不可笑,沈嘉歲。”
“你以為隻有這—個賬本嗎?若非是要我將你販賣私鹽的勾當傳出去,你纔會滿意?寫下,我保證此訊息不會被傳出去,不寫,那就怪不得我了。”
呂澤梁麵色瞬間鐵青,他的背後已經悶出冷汗,寬袖裡的手緊緊握拳。
沈嘉歲用劍劃開他的手指,他“嘶”了—聲,“你!”
“以血代筆,寫吧。”
呂澤梁不知沈嘉歲說的是真是假,他想著這筆買賣大抵快成了,留著慕芷晴也冇什麼用,若是沈嘉歲知曉了他的事,他賭不起,猶豫再三,還是寫下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