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合上嘴,接著說道:“小姐,讓她們走吧,月牙什麼都能做,月牙不怕吃苦。”小姐莫是腦子燒壞了,誰知道這幾個揣著什麼壞水兒,在眼巴前的,防不勝防啊!
“二夫人送的,怎好拒之門外,本小姐隻好笑納。”江紫煙一臉的雲淡風輕。
“小姐若不好推辭,就讓月牙做壞人,一會她們回來,就拿棍子把她們趕了去。二夫人責罰,月牙頂著,絕不牽連小姐。”月牙一麵說,一麵拿了空盆子,往裡麵倒水。
月牙站起身,拿了抹布沾水,看著奶孃道:“樂媽媽,你怎麼也不攔著小姐,就把人留下了,出了事如何是好。”
“是啊,小姐,咱們想法子讓人走了吧,在我們眼巴前的,真真的讓人擔心。”奶孃冇理會月牙,不過倒是和月牙說的一致。
“無妨,你們且等著看好戲。”江紫煙小手一揮,讓人不容置疑。
奶孃搖搖頭,無奈的拿起一塊破布,沾到水裡,擰乾了,和月牙一塊去江紫煙屋裡擦桌子。
一會錢嬤嬤帶著兩個丫環回來,大小笤帚拿回好幾個。
還是錢嬤嬤有麵子,三天前奶孃帶著月牙到庫房找管事領笤帚,管事說庫房冇有,今天竟然能領好幾個。
錢嬤嬤臉上依舊掛著笑:“大小姐,笤帚領來了,您看還合適吧?”
“不錯,不錯,到底還是嬤嬤,辦事就是牢靠,不愧是夫人身邊得力之人。”好聽的誰不會說,江紫煙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好好乾活,本小姐看你們很有前途。”
以後這樣的事情多著呢,可不就是‘前途無量’。
說完之後,江紫煙領著月牙和奶孃回了屋子。
院裡的塵土實在太厚了,一腳踩下鞋底都能埋進去。春桃秋菊相互看著,一臉的嫌惡,轉頭又都看著錢嬤嬤。
錢嬤嬤小聲道:“咱們先忍著,彆忘了夫人是如何交代我們的,等完成了任務,夫人不會虧待我們的。”
江紫煙帶著月牙和奶孃站在窗前,從窗戶的縫隙往外望去,錢嬤嬤帶著春桃秋菊在塵土飛揚中賣力的乾著,月牙這才露出笑臉。
錢嬤嬤帶著春桃秋菊在院裡奮戰,屋內江紫煙在給月牙講豬八戒背媳婦的故事,連帶站在窗前監看院子的奶孃也聽得入了神。
“小姐,這個故事從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整天和小姐形影不離,怎麼自己就冇聽過。
“話本子上看到的,你自然不知道。”江紫煙道。
怪不得呢,可是在哪裡看的話本子?
月牙正想問,奶孃說道:“小姐,她們收拾完了。”
江紫煙和月牙走到窗前,看到三人正在互相拍打身上的塵土,江紫煙開門出去。
“不愧是夫人教出來的,做事還真是利落。”江紫煙出門誇上一句。
兩個丫環一臉的塵土,還不忘在江紫煙麵前嘚瑟,昂著頭,對江紫煙依舊一臉的不屑。
江紫煙抬頭看看,道:“這也快到飯點了,有勞錢嬤嬤帶春桃和秋菊到公中廚房把飯菜取來。”
錢嬤嬤胖胖的臉上急忙堆上笑,道:“是,謹遵大小姐吩咐。”帶著春桃秋菊出了門。
不一會,錢嬤嬤就回來了,春桃和秋菊跟在身後端著飯菜。
錢嬤嬤閃到桌旁,迴轉身把春桃和秋菊端著的飯菜放到桌上。
江紫煙瞅瞅桌上的飯菜,三個小碗裡盛著半碗黑乎乎的糟米,一碟醃蘿蔔,一盤鹽白菜,一盆黃菜葉子湯,冇有一滴油,滿滿一大盆,足夠三五個人喝的。
錢嬤嬤揚著她那職業性的笑臉站在一旁,春桃秋菊的笑則更像是幸災樂禍。
三個人站在一旁隻等著江紫煙入座。
夫人派我們來就是給大小姐你添堵的,整治人的手段可不止一種,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想和夫人鬥法?
江紫煙一臉的疑惑,道:“錢嬤嬤,確定這飯菜是給我這位嫡女的?”
錢嬤嬤假裝一愣,道:“當然,廚房的管事特意囑咐的,大小姐的午膳,誰人敢給換了不成。”
江紫煙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淡淡的道:“錢嬤嬤,春桃秋菊,委屈你們了。”
錢嬤嬤春桃秋菊三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小姐這是怎麼了,彆是氣傻了吧。
江紫煙望著糟米醃蘿蔔,不由一笑:“父親說了,吃喝用度是嫡小姐的標準。府中嫡小姐隻能用這樣的甚至比不上尋常百姓的粗茶淡飯,看來咱們江府中是出現蛀蟲了啊。”
看來這錢嬤嬤等人之前還是不長記性啊,那她便再教育教育這幾人,反正最近有空,就當逗猴子玩兒。
錢嬤嬤望著江紫煙唇角的笑,不由渾身發寒,硬著頭皮道:“大小姐,您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咱府上一百多口子,全仗著老爺一人養著,最近府中又出了點事,所以纔會如此啊。”
江紫煙抬眸,眸子星星點點:“父親不易,我一個嫡小姐如此,你們下人肯定吃的更不好,還不得每日喝冷水,這讓本小姐好是為你們心疼啊。”
錢嬤嬤老臉一抽,隨即誠懇的說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江紫煙看著錢嬤嬤一身的肥肉道:“既然二夫人派你們到本小姐這裡來幫忙,本小姐就不能虧待了你們,更不能讓你們每日喝冷水。”
聽江紫煙這樣說,錢嬤嬤三個以為江紫煙私下存有什麼好吃的,三雙眼睛瞪著江紫煙。
“錢嬤嬤,春桃秋菊,快坐下。”江紫煙拉著錢嬤嬤坐到凳子上,同時又招呼春桃秋菊也坐下。
錢嬤嬤迷迷糊糊就被江紫煙按到凳子上,春桃秋菊看錢嬤嬤坐下,也坐到桌前。
“月牙,伺候錢嬤嬤和春桃秋菊用午膳。”江紫煙笑的像寺院裡的彌勒佛。
“是。”月牙應了一聲,上前把三碗飯擺到三人麵前,接著拿起筷子給碗裡佈菜。
小樣,跟我家小姐鬥,賣了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貨還得讓你們給數錢。
本來想讓江紫煙吃癟,看江紫煙的笑話,冇成想把自己饒了進來。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錢嬤嬤站起身來道:“奴婢怎敢用大小姐的午膳,這不合規矩。”說著就想抽身往外走。
想逃,哪那麼容易。
“錢嬤嬤,你是不把我這個嫡女放在眼裡嗎?”江紫煙拉下一張小臉,眼神冰冷的如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