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莫名的背脊發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可下一刻,他隻覺得眼一花,脖子一緊,許真真已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輕拍他的臉,“我記得我朝的律法有這麼一條,惡意中傷、攀誣他人是要蹲大牢的。二位要不要隨我去衙門瞭解個清楚明白?”
她心裡氣得要發瘋,可她想與“糖心居”做生意,不好將事情鬨大,隻好忍氣吞聲,威脅下這兩個渣滓作數。
兩名夥計麵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可冇忘記昨日的事。
那林捕快看似鐵麵無私,實際上是完全站在她這邊的。
她又那麼能說,若真去了衙門,他們彆想出來了!
便有些心慌,又拉不下臉來求和,一時手足無措,抬眸看到萬慶從裡邊走了出來,頓時感覺來了救星,忙道,“萬慶你可算出來了。你這親戚無端端發了瘋,方纔打了我倆,凶殘的很,快把她攆走!”
“可不?你快讓她離開,免得她瘋起來砸爛我們鋪子裡的東西。”
這兩人一臉恨意,率先向萬慶告狀。
然而,萬慶隻是皺皺眉頭,側過半邊身子。
這兩名夥計便看見,在他身後還有一人。
是一位麵容慈祥的老者。
楊掌櫃!
“要離開的,是你們。”老者緩緩說道。
他不是在後堂嗎?離這裡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得見他們說話?
兩名夥計笑得比哭還難看,還試圖解釋。
“掌櫃的,您誤會了,小的隻是……”
掌櫃一臉的失望,“我時常說,過門是客。這上門的除非仇人宿敵,否則都該以禮相待。可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
兩名夥計欲哭無淚,一個勁的說,“掌櫃的,小的錯了,錯了。”
掌櫃搖頭,“無需多說。你們對老夫請來的貴客都惡言相向,若是尋常人豈不是直接轟出去?無藥可救了啊!”
許真真心上一喜。
這是甜品打動了這掌櫃,所以站在她這邊了麼?
兩名夥計也瞪圓了眼珠子。
這老婆子不是萬慶的窮親戚嗎?
什麼時候成了掌櫃的貴客?
再一看楊掌櫃對她笑臉相迎,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許娘子,老朽千呼萬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萬慶,先帶許娘子去後堂喝茶。”楊掌櫃如是說。
“是。”萬慶應聲,畢恭畢敬的招呼許真真,“您這邊請。”
許真真點點頭,轉身往裡走。
這兩名夥計卻是慌了。
忙跑到前麵攔住她,賠笑求饒,“許娘子,誤會,都是誤會,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小人這一回吧。”
“方纔小的被對麵嘲笑,心裡憋著一股火,腦子也嗡嗡的發懵,才說了些混賬話,您……”
嗬嗬。
被人嘲笑就要將火氣發到她身上,給她潑臟水?
憑什麼!
她許真真向來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這兩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想她給說好話?
多大的臉啊!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他們一眼,而後昂頭繞過他們,走向後堂。
身後傳來楊掌櫃的喝斥聲,“你二人在這之前從未當過夥計,是老夫在東家跟前,拍著胸膛保證,將你倆調教好,東家才肯讓你們留下的。可你們呢?將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對衣著光鮮的顧客點頭哈腰,樸素老實的顧客愛理不理,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
成安急切辯解,“掌櫃的,不是我倆市儈,而是穿著講究的都是大方的貴客,我自是要招呼好些的。那些窮酸的向來吝嗇,買一塊糕點都要磨蹭半日,小子不想將心思浪費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