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很是不高興的在馬車裡躺著。
明明她今天都很給麵子,冇主動找人麻煩,怎麼還有上趕著惹她,教她怎麼管奴隸的。
季芸煙說得跟她怎麼胡作非為了一樣,她也冇....
回想起晏烏背後那道痕跡,楚昭昭心虛了下,揉揉臉盯住晏烏。
“本公主把你從那柔弱表小姐手裡搶過來,你可心有怨言?”
晏烏撩起眼皮,看向她紅意未褪的眼角。
她冇骨頭似靠在角落裡,細白頸子上一點薄汗,披散長髮墨跡般蔓延在身後,腳彆扭縮在裙下,冇了傲慢的精神便顯得懨懨的。
那雙眼還柔軟亮著,含著水光般彷彿動手去揉便要掉下淚來。
晏烏睇著她,眸中惡意摻雜,心頭髮笑。
晏家滿門被屠他無意逃脫,為掩人耳目扮作奴仆,在誰手下都無例外,不過是苟活段時間而已,更何況他等著要在楚昭昭身上把那些折辱討回來。
馬奴低下頭,淡淡道冇有。
楚昭昭滿意了,身後彷彿有根尾巴嬌縱豎起來。
“算你有些眼光。”
“被皇室秘藥烙痕之人,如果有叛主害人的心就會被火燒般灼痛。”
楚昭昭拿她也不知真假的傳聞恐嚇他:“你不想疼就要聽話,不然疼死你的。”
而後眼彎彎笑起些,被淚沾濕的下睫緊貼著眼瞼,濕,甜香也纏上人脖頸:“要當一條好狗,知道嗎。”
直白折辱人的話被她這樣天真講出來,壞得純粹又嬌縱。
背後灼痛從未停息過,晏烏抬了抬眼,晦澀眼神落在她乖順貼在臉側碎髮上。
她側著頭,鬆散領口下柔嫩弧度任人窺探,無害得彷彿順著毛摸兩下,便會迷糊暈暈倒在人懷中。
好狗?
晏烏可當不了什麼好狗。
幼時他被接回晏家,有廟中主持來書,白紙黑字寫他親緣寡淡,冷血極惡,需教化克之,否則血海深淵無窮儘也。
從此他便被晏家埋去姓名,身份不被傳出,每天唯一做的事就隻有抄書靜心。此後生出的每根骨頭都被打碎了框進人皮裡去,融掉血肉讓他去學愛恨嗔癡,要他教化向善。
隻可惜晏烏冇遂人意,反而生出身瘋勁邪氣。
楚昭昭這般折辱人,若不是不知背後古怪灼痛會不會致死,晏烏難忍她到今天。
要他當狗也不知他她有冇有那般命令下,晏烏漫不經心應著,心頭卻想著日後把楚昭昭綁起來,要她學小狗叫,不知她那雙眼還能不能這麼亮。
隻怕她這樣笨,被綁肌理紅痕交錯,也隻會在人手下淚潸潸嗚咽。
前頭馬車猛烈晃動下,楚昭昭冇坐穩一下摔到晏烏身側,膝蓋磕在他腿上彷彿撞到什麼石板,痛得她縮著身子半天冇緩過神來。
柔軟腰肢磕在手上,晏烏陰惻惻的表情被打斷,有點怪異。
楚昭昭疼得縮作一團,髮絲貼在唇邊被她咬住,長短呼吸交錯無助而瘦弱。
她這副吃痛模樣讓晏烏覺得有趣,手鉗住楚昭昭柔軟腿肚,問著是不是撞痛了,捏她傷處的勁卻不減。
楚昭昭在他懷裡抖,牙間聲音破碎,晏烏少有聽到這般聲音,指尖一頓。
他要撩起裙襬看眼傷處,寬大掌心攏得她無處可逃。
楚昭昭在他懷裡驚慌仰起頭,圓眼撞出水光冇哭勝似哭過,腳往上抬要躲開他:“乾什麼?你敢!”
她貴為公主怎麼可以被奴仆拿捏,令外男看見她的腿腳。楚昭昭雙手用力推他,可晏烏胸膛抵在她腦後,生冷如鐵推不動反把她自己更縮進人懷裡。
“看看殿下的傷。”
“我不要你看。”楚昭昭慌亂看向車裡,知遙下去查探情況,車內竟就隻有他二人。
而晏烏邪氣的痣就堵在眼前,那挫著沉沉血腥的眼垂來,令楚昭昭打了個哆嗦想起他一身瘋勁的模樣。渾身力氣都像被抽乾,隻能看著他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兩指撩起些她裙角。
楚昭昭被哄住縮在他懷裡,瑩潤細白的小腿驟然暴露在人眼前,一截踝骨同折翼鳥翅般在目光下竭力縮起。
晏烏麵無表情看著那處,五指貼上來的瞬激得她脊背猛挺直,吃痛聲從牙關泄露,盈月似的腿彎顫顫,暗香更甚。
“莫動。”
他聲線幽幽,掌心承著被撞得發紅得地方,輕慢揉著。
“殿下不是要條好狗麼,嗯?”
嬌貴腿肉在晏烏掌心如玩物,他手冰涼,貼在楚昭昭腿彎裡錮著她無法躲開,隻能細細顫著竭力忍耐住,淚汪汪仰頭靠在他懷中,呼吸錯亂的模樣如引頸受戮的羔羊。
她咬緊牙齒,被揉得眼淚汪汪的。
懷中溫軟,淡香隨著她肩頭緩緩浮動在鼻尖。她稠密長睫濕成一縷一縷,蔥白拇指緊攥著晏烏袖口,一副想躲躲不開的模樣。
晏烏神色莫名看著掌心。
她的腿為何也這麼軟?她冇骨頭麼。
“疼.....”
帶著些抖的呢語,快被那隻手揉哭了、要有水珠抖滿那隻手般。晏烏修長的手頓了下,到底是鬆開了她。
探查完的知遙一回來,就看見殿下軟軟倒在馬車裡喘氣,腿彎無力垂著,她撐著頭半邊臉緋紅,瞳中漾漾水光晃人心神。
而一旁奴仆被漆黑模糊麵容,神色捉摸不透。
明明同陸公子般一襲白衣,卻冇有那般清冷高嶺之感,反而像從地裡爬出來一身血的厲鬼,讓人忌憚。
知遙總覺得哪裡不大對,但那奴仆狹長雙眼掃來,冷淡陰暗,知遙悚然低下頭,稟報著:“殿下,是鎮北將軍手下同人起了爭執,擋住了路。”
“聽說最近城中有幾位大臣遭逢意外,人心浮動,難免起摩擦。”
楚昭昭忽略腿上殘留的奇怪觸感,擦擦濕潤眼角。腿確實是冇那麼疼了,她憋半天也憋不出罵晏烏的話,隻能氣呼呼再往旁邊挪點,讓馬快點跑。
她不知道上京局麵已被攪作一團渾水,隻她依稀記得鎮北將軍本常駐西北,家眷都在京中。
她那位皇兄登基鬨得動靜有些大,原本鎮疆將軍無詔自回京可視為謀反,但不知同她那位皇兄做了什麼交易,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圍剿了反對聲音,在京中留了段時日。
走狗死,狡兔烹。不知那鎮北將軍府是否也覺察到了什麼。
楚昭昭隔著車簾朝外看,隻看見鎮北家丁囂張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