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做場麵上的工作,草草打聽下便罷了。
算是給上頭一個交代。
我看了。
人家說了治不好。
不打算去看彆人了,我信不著。
顧北山用如此冷言冷語拒絕了眾人的好意,像是在自己周身豎起一道帶著荊棘尖刺的高牆。
他撓了撓頭皮,煩躁的要命。
沉聲怒斥:“你能不能彆總管閒事兒?”
“跟你有關係麼?”
“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呢?”
柳春桃漲紅著臉,被他漠然無情的語氣激怒了。
她跟隻炸毛兒的小貓似的,撐著地瞪圓了眸子道:“難道我隻能在你這白吃白喝還給你添麻煩嗎?”
“我今天都聽到彆人說你壞話了!”
“她們... ...她們肯定是覺得我,我。”
柳春桃看著他微微怔愣又錯愕的表情,後麵的詞說不出來了。
她頂著臊紅的臉草草地指了下自己胸前的位置,“她們覺得我看著不是好姑娘,才說你壞話的!才亂揣測你的!”
“我不想這樣,我不高興。”
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她瞬間便被委屈和無措的情緒洶湧吞噬。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她就是長成這樣了啊,難道這也是她的錯嗎。
柳春桃說著說聲音便越來越小,最終好似冇勁兒了似的。
如同懇求般說:“求你了,顧北山。”
“你就讓我看看你的腿吧... ...行嗎。”
“最起碼這樣會讓我好受一點。”
彆管能不能成,至少她不能什麼都不為他做。
“... ...”
冗長又壓抑的沉寂中,顧北山忍不住盯著她低眉垂眼又怒氣沖沖的樣子看了好大一會兒。
他越看越覺得,心上像是被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裹住了。
勒得他覺得憋氣,沉悶,且無所適從。
看他的腿能讓她好受點兒麼?
他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隨後冷不丁地調轉了方向。
“給。”
他抬了抬眉峰:“看吧。”
“... ...你,”柳春桃木然抬眸。
很快卻癟了癟嘴,縮著脖子道:“你這樣我看不清... ...”
“能不能,”她害怕自己這麼多要求顧北山的耐心會消失。
吞了吞口水試探:“能不能翻過來趴地上?”
“... ...”
嘖。
我就給自己找事兒吧我。
個毛丫頭剛要給人家當小跟班兒呢能懂個屁啊?
顧北山額角突突跳動,有些無語地看了看房梁。
他沉默兩秒。
隨後卻直接轉身往地上一趴。
“趕緊看嗷,困了。”
“嗯嗯嗯!馬上馬上!”
柳春桃喜滋滋地搓了搓手,莫名生起些既緊張又亢奮的感覺。
她還不是大夫呢,顧北山就允許她看他的傷口啦。
或許是知道腿傷於顧北山而言幾乎算是個禁忌,柳春桃突然覺得有些驕傲。
顧北山肯定不願意讓彆人這麼認真看他的腿吧。
她小心臟怦怦亂跳,不自覺地掃了一眼他趴伏在地上的強悍身軀。
他的背真的好寬,隔著薄薄的布料,背上兩條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像是弓弦般緊繃。
“還冇看完?”
顧北山口氣不悅地催促。
“等一下等一下,太暗了我看不清。”
柳春桃拍了拍燙呼呼的臉蛋子,強迫自己專注。
她微蹙秀眉,認認真真地盯著那個傷疤。
真的是圓的... ...像是被什麼東西打穿了,周圍則是青黑青黑的。
整條小腿好像都腫了起來。
柳春桃想起朱成義說,最好是確定下傷口的深度,便俯首湊近眼也不眨地細細瞧。
她鼻尖溫軟呼吸輕輕拂過,顧北山驟然一驚,渾身的肌肉疙瘩都繃了起來。
柳春桃大概確定了傷口的深度,便及時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