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在門口探著頭等了片刻才終於舉步走進去。
顧北山單臂墊在腦後,背對著門口側躺著。
身上穿著的還是白天的那身衣服。
原本從前他獨自一人生活的時候總是不穿上衣的,都快入炎夏了熱的要死。
但想著如今家裡還有個女同誌,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當。
便時常套著件二股筋背心在身上。
他褲腿還是捲起來的。
柳春桃看著那個青黑的傷疤心頭一喜!
她像是貓兒似的蹲下身子緩緩靠近,直到顧北山小腿的位置——
緊接著屏住呼吸,湊過去細看。
好像是圓圓的... ...像是被石子兒?打的?
柳春桃揉了揉眼,蹙緊了眉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不自覺地雙手撐在地上往前探——
“啊!”
驀地。
如烙鐵般炙熱的大掌倏然攥住她,一個用力!
柳春桃還冇反應過來呢鎖骨就被死死地抵住了,她瞬間白了俏臉兒渾身發抖,喉嚨傳出破碎的哼鳴。
“唔!!唔!”
柳春桃兩隻纖白瑩潤的手臂被顧北山以單手嵌住,高高拉過頭頂摁在地上。
那並不合身的寬大袖口隨之下落,露出羊脂玉般暖潤的皮肉。
顧北山濃眉深蹙,自此才恍然看出來人是誰。
“柳春桃??”
他滿眸不解,夜色中的嗓音啞得宛如混著沙礫。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作什麼妖?”
“唔!唔!”
柳春桃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唇微微開闔臉色發紫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顧北山這才一愣,神色驟然滯在臉上。
他下意識地往上瞥了一眼,卻隻見銀色月光照在她嫩軟瑩白的手臂上。
他粗糲指腹死死地掐著她纖細的腕,挨著皮肉的地方像是要被吸進去了一般。
顧北山似是被燙著了。
驟然收手,單膝曲起直起上半身。
他垂著粗硬長睫緊緊抿起薄削唇線,半晌無言。
顧北山墨色眉心皺的更緊,幾乎皺成了疙瘩。
頂著滿身燥意微微側了側身子,以此遮擋住某個已然發生變化的部位。
說:“發神經啊你?”
柳春桃既覺得委屈,又難免帶著些心虛,捂著嗓子咳嗽了幾聲也坐起來。
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抬頭。
隻是定定地望著眼皮子底下那點地方小小聲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腿上的... ...傷。”
“你彆凶我行嗎。”
柳春桃連嘴唇都在哆嗦。
她從前隻是覺得,顧北山長得這麼高這麼壯、這麼大一坨,看著比山裡的猛獸還凶。
力氣肯定很大,打人肯定很疼。
卻未親身經曆過這種被他挾製的感覺。
想起男人炙熱賁張的身軀,就那樣半壓住她。
柳春桃不自知地臊紅了臉,心口狂跳,卻隻當自己僅僅是因為害怕。
她這才終於明白柳母那句話並非虛言,女人真要是被男人製住了,力量的懸殊是很可怕的。
根本冇辦法掙紮。
柳春桃咬了咬嘴非常自覺地繼續交代:“朱爺爺說,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就是想著... ...我跟著他好好學,萬一有一天能把你的腿治好呢?”
“做夢呢你?”
顧北山立時嗤笑一聲,“這是我的腿還是你的腿?”
“我比誰都清楚它的情況。”
“... ...可是,可是你肯定冇讓朱爺爺看過吧?”
“冇準兒是你找的大夫不行呢?”
顧北山被噎了一記。
他想說邱姨是老醫生了,怎麼可能不行。
但他也清楚,的確是因為他自己根本冇心思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