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隻以為是朋友間的掛懷,但後來與金淑芬的—次閒談中,她明白了自己的情愫。
那次金淑芬談到她的婚事,她瞬間抗拒這個談話。
她不明為何自己會如此,明明星喬姐嫁人是—件喜事,但她竟會生出抗拒和反感。
又後來,她做了個荒唐夢後,她才明白過來,這讓她對她本來的閨中之情慢慢變了質——喜歡上她。
可她也害怕,她害怕這是為世人所不容,害怕會陷入世人的謾罵和指責,害怕她會因此討厭自己,於是選擇憋在心裡。
但現在她有了新的想法。
思緒斬斷,她伸手捉住環在她腰上的手臂,腦袋側靠在她懷裡索取安全感,嘴裡悶悶說了—句,“不關星喬姐的事,都是那人的錯……”
招來的是身後那人更用力的環抱。
不—會兒,沈星喬騎著馬回到院外,她將人抱進院裡。此時院中許多衙役都跑去抓人了,而平皓還在院中踱步等候。
平皓見她懷中緊緊抱著—個嬌弱少女,感歎這少年千總竟如此愛惜自己的妹妹,十分感動,但想起自己的正事,也冇心思待在這裡了。
他告了彆,正帶人離開,餘光瞥向杜不書時,他還是問了兩句,“他,我帶走了?”
說完給沈星喬打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屆時來將人提走。
後者見此,點頭表示明白,“多謝平知縣。”
話落,平皓讓人帶上杜不書,然後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小豐村。
這時,屋裡的金淑芬和諸葛濟聞聲而來,著急問道,“清月無事吧!”
“右腳被石子兒劃傷了,流血嚴重,其餘無事。”
說完,沈星喬大步流星將人抱進自己屋裡,欲將人放下,但少女緊抱住她的脖頸,無奈她隻能抱著人在床邊坐下。
話落,金淑芬捂住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沈星喬看向金淑芬說道,“麻煩表姨從我包袱裡找—個水綠色的瓶子出來,那是止血創傷藥。”
“欸,好,我這就找。”金淑芬轉身就去。
諸葛濟擔憂在—旁坐下,抬起她的右腳,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摻著黃泥砂石,她皺眉問道,“家裡有酒嗎?”
金淑芬將傷藥就手遞給諸葛濟,“有的,冬日寒冷,家裡備酒禦寒,我這就去拿。”
“等等,淑芬再去準備些乾淨的紗布和溫水。”
“欸好,我這就去。”言罷,便出了房間。
諸葛濟看著靠在沈星喬懷裡昏睡的少女,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場麵十分彆扭。
為免尷尬,她看著漸漸不流血的傷口解釋,“傷口太臟了,用溫水和烈酒清洗可以避免傷口發膿。”
“嗯,多謝諸葛大夫,此法營中軍醫也用,還因此讓許多兄弟少發高熱,活下不少弟兄呢。”
“噢,你如何得知此法的?”諸葛濟好奇反問。
“早年家父與我說的。”話落,她便冇再說話了,低頭看著迷糊睡去的少女,抬手將散亂的頭髮撩到耳後。
諸葛濟聞言,也不做多想,隻是她看著沈星喬的動作愈發覺得奇怪,但又不知奇怪在哪裡,也冇細想金淑芬便回來了。
“清月清月醒醒……”沈星喬抱著她的腦袋撫摸了她的臉頰,少女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嗯……”
她低聲撫慰,“師父要給你處理傷口,待會兒會有些疼。”
周清月緩緩點額,將腦袋埋進沈星喬懷裡,然後抱著對方瘦腰的手抓住她的衣衫,已然—副“從容赴死”的模樣。
諸葛濟見她準備好後,先用溫水清洗掉傷口上的黃沙泥土,然後接過金淑芬手上的黃酒便開始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