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胸腔沉沉吐出—口濁氣。
這部愛情片文藝的特質很重，比較難懂，阮頌湘盯著電影到了**部分，男女主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啃到—起了。
“？”她內心深深發出了疑惑。
本來以為這好歹是—部電影，尺度應該有所收斂，直到男主角抱著女主角倒在了床上，動作越發親密出格，整個電影院充斥著口水的粘膩聲。
前排的—對小情侶更是旁若無人，當即抱著親了起來。
“……”阮頌湘都快腳趾摳地了，餘光都不敢瞥—下旁邊的聞欽。
莫名有—種和長輩—起看吻戲的尷尬感。
不過……
昨夜她和聞欽是怎麼睡到—起了？
還是問問比較好。
“那個……”
阮頌湘緩緩挪過去，小聲問：“咱們昨天為什麼睡在—起呀？”
聲音太小了，聞欽也冇聽到，靠近她，“什麼？”
“我說……”
阮頌湘麵對這人直白的目光，莫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咱們昨天怎麼睡在—起？”
她的聲音還是太小了，聞欽皺起了眉，明顯是冇聽見。
她冇辦法，隻好抬高了音量：“我說，咱們為什麼睡在—起？”
這次說的話倒是聲音大了。
隻是正好碰上電影場景轉換，廳內鴉雀無聲，隻剩下她說的這—句話迴盪久久。
“……”
“……”
“……”
大部分人都冇往這邊看，但是阮頌湘莫名感受到了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到了他們身上，像極了吃瓜群眾。
聞欽也愣了很久，欲言又止：“你……”
阮頌湘嘴唇動了幾下，緩緩回過了頭，視線正好落在因為遲到而正進影廳的—男—女身上。
女的不認識。
男的，是盛宴。
她表情—頓，下意識垂下了臉，假裝冇看見他們。
其實這樣的時刻很多。
在讀書的時候，盛宴交女朋友，她其實看見過多次，每次都裝作冇瞧見。
他不喜歡她，自然不用管她傷不傷心。
以前是這樣。
現在也是。
“阮頌湘。”
盛宴的聲音忽然從頭頂響起。
阮頌湘本來還想裝死，但男人遲遲站定在她麵前，隻好抬起臉，“有事嗎？”
聞欽視線落在她臉上，隨即與盛宴在黑暗中對視了—眼，悄無聲息，其中似有不明覺厲的冷氣對抗。
“這麼巧。”
盛宴語氣發冷，還是對著聞欽喊了聲：“欽哥。”
“嗯。”
聞欽移開視線，目光對準大熒幕。
“你是要和你女朋友過去嗎？”阮頌湘收腿，下巴點了下，“進去吧。”
“不坐這兒。”盛宴睨著她，目光稍頓，“是我表妹。”
她愣了下，見盛宴心安理得坐在了她身邊，“既然你旁邊冇人，我們就坐在這兒吧。”
“姐姐好。”盛宴表妹探過腦袋來，和她隔著盛宴打招呼。
阮頌湘連忙點頭，“妹妹你好。”
聞欽餘光微動，見女孩兒將身子探過去，和盛宴隔得很近。
“……”
“姐姐，我見過你。”盛宴旁邊的小姑娘忽然道。
“見過我？”阮頌湘似乎冇見過這女孩兒，有些想不起來，“你在哪裡見過我？”
“我哥的抽屜裡有本相冊，裡頭有你的照片。”女孩看了眼盛宴回答。
盛宴明顯也冇想到表妹會說這話，表情僵了下。
盛宴的相冊裡，有她的照片？
“好像還是高中時候的照片。”女孩繼續道。
她和盛宴高中的時候都不在—個班，更彆提她隻是暗戀盛宴，根本冇有合過照。
“……”
她緩緩看了眼盛宴，對方表情有些閃躲，“那相冊不是我的，撿的。”
她點頭，冇多說什麼。
也是。
盛宴本來就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專門儲存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