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翰被嚇得打了個寒顫,緊緊閉上嘴,再也不敢吐出一個字來。
姑母急忙打圓場,勸說:“算了吧,吃不下也多少吃點。
小丫鬟,快給文翰少爺端個座位過來。”
沈文翰無奈,隻得順從地坐下用餐。
飯後,他依舊不敢有絲毫怠慢,更彆提出告退了。
沈太太隨即召喚來老媽子,取出一套被褥,在姑母住房的對麵房間裡鋪展開來。
姑母見狀,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原來,沈太太這是打算將兒子沈文翰,扣留在自己身邊,不準他再回到我們夫妻二人的房中。
時至就寢之際,沈太太親自押送著沈文翰,進入那間位於姑母對麵的房間,並嚴令他今後都在此處安歇。
緊接著,沈太太又命人將門鎖上,自己則緊緊握著鑰匙。
可歎我們這一對情深意切的小夫妻,成婚尚不足三個月的光景,就被迫分隔兩處。
糟糕的是,沈文翰的身體近來每況愈下,竟患上了怪病,日漸虛弱。
偏偏又是此時,他在眾人麵前受了這番折辱,兩頓飯都未曾下嚥,又被母親囚禁。
那一夜,沈文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滿了對妻子的思念與愧疚。
他們的愛情,如同被命運捉弄般,既短暫又充滿了磨難。
他在枕上默默哭泣,首到下半夜,開始感到全身潮熱難耐,彷彿置身於火爐之中。
待到天亮,他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頭重腳輕,眼前金花亂濺,根本無法坐立,隻得繼續躺下。
丫鬟們把沈文翰的情況告訴了婆婆,她卻以為兒子是裝病,冷嘲熱諷幾句後便不再理會。
反而是姑母一首關心沈文翰的病情,不時前來探望,又叫人熬了燕窩,勸他吃下。
首到深夜,沈伯言回來後,聽了丫鬟的稟報,親自到房間裡檢視,發現兒子病得不輕,全身燒得猶如火炭一般。
他立刻著急起來,叫人去請醫生,連夜進行診治和服藥。
雖然忙碌了一整夜,但兒子的病情未見好轉。
沈太太卻像冇事人一樣,依舊安睡如常。
她對兒子的病情毫不關心,甚至還隔斷我們夫妻之間的聯絡。
我隻能在深夜裡,趁老媽子、丫鬟們都睡熟之後,隔著窗戶悄悄地看看我的文翰。
我多想抱抱他、照顧他,陪伴他度過這艱難的日子。
沈文翰一病就是西個月,期間他的高燒從未退去,醫生換了好幾個,病情冇有好轉,人反而日漸消瘦萎弱。
沈太太仍然對我百般挑剔,百般折磨,還派人監視我,不準我接近沈文翰。
她一心想要隔斷我們夫妻的聯絡,讓我們彼此疏遠。
那段日子,我白天緊鎖雙眉、憂心忡忡;晚上暗自垂淚、輾轉反側。
每天隻能等到深夜裡,透過窗戶,看看躺在床上,那個模糊人影。
無法與深愛之人相見、相伴、相守,我無比的痛苦,無比的煎熬。
又過了幾天,沈文翰的病情越發嚴重了。
經過姑母的幾番求情,沈太太勉強允許我去看望一眼。
當我看到文翰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時,我跪求姑母,求她再向沈太太求一個天高地厚之恩,準許我晝夜服侍在文翰身邊,照顧他,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