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娘娘,咱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娘娘們想先聽哪一個?”
小林笑嗬嗬地朝幾位娘娘一拱手,話裡隱隱流露著喜悅。
“成天哪來的好訊息和壞訊息,要說就說,廢什麼話?”華妃擺擺手,催促道。
“好訊息就是,咱們的體驗遊戲做出來了,娘娘們可以在觀影休息之餘,參與遊戲!”
宜修的身子微微前傾,看得出來她的迫不及待。
甄嬛已經許久不曾開口,不過她也顯然對這遊戲有興趣,因為她問道,“那壞訊息呢?”
“壞訊息是,咱們遊戲還在試驗時期,還未全麵推廣,所以隻有一位娘娘能先去啦。”小林戳手。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八個女人,是好幾台戲了呀。
這大家平常都你不服我、我挖苦你的,怎麼能和平地決定出來一個人選呢?
尤其是這怎樣也坐不住的華妃,最愛蹦躂。
不過華妃眼睛一轉,倒是第一個開口道,“啊呀,就讓皇後孃娘去吧。”
宜修狐疑地瞥了華妃一眼,不知道華妃怎麼轉了性子,畢竟從前華妃可是連一個柚子、一朵花兒也要同自己爭的,連一同看戲、她都要搶了戲文先點戲。
難道是在耍什麼心眼?
不過,華妃能有什麼心眼?
“難得妹妹謙讓,本宮就不客氣了。”宜修沉吟片刻,也不推脫,開玩笑,這時候要是還推脫,這到手的機會豈不是就跑了麼。
“宜修姐姐去吧,若是不讓姐姐去生同衾死同穴,怕是姐姐也不痛快。”甄嬛搖著扇子開口,促狹之意儘顯。
宜修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惡寒甄嬛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先噁心那句生同衾死同穴。
大家也紛紛一笑,先後附和了幾句,於是大家竟然和和氣氣地把這事定下來了。
換作是以前,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小林將宜修領到另外一個房間,望著炫酷的五顏六色的燈光,宜修有些遲疑。
夭壽了,皇後孃娘蹦迪了。
“好啦娘娘,您快去吧。”小林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於是連忙走了。
宜修走到房間中間,攥著拳,目光堅定得彷彿要去上春山。
過了幾分鐘,她被傳送到了一所幽暗的宮殿內。
宜修知道,這裡是景仁宮。
畢竟在戲裡出現了好多次了。
她低頭一瞧,自己現在已經穿著烏拉那拉氏的吉服了,想來是當時烏拉那拉氏的最後一場戲了。
雖然這戲有些棘手,但並非隻有死路。
她手邊放著鈕祜祿氏送來的毒藥。
“真是可笑,若是上輩子的甄嬛是這種手段,我還能輸?”宜修喃喃。
她將瓶塞拔出,將毒藥潑了大半在旁邊的花瓶裡。
隻剩一點液體殘餘在藥瓶中,太醫要想檢測出來,便是已經夠了。
“鈕祜祿氏為何篤定,她出了選擇,彆人就一定會遵循?若是彆人不遵循呢?”
宜修嗤笑,罷了,在這戲裡,是由不得細想的。
宜修端坐著,等著青櫻侄女來見自己的最後一麵。
也許是戲裡最後一麵的緣故,青櫻看起來對宜修十分親厚,彷彿感情深厚無人可匹敵。
“跪下!”宜修指著青櫻,心裡終於舒暢了許多。
“姑母,您為何……”青櫻雖然不解,但是也乖乖跪了下來。
“青櫻,有人要逼死你的姑母和你,逼死全烏拉那拉氏,你難道要依著那個人,任由她為非作歹嗎?”
比起宜修生氣的麵龐,跪著青櫻卻一副人淡如菊的表情,“姑母,爭鬥不休,總會傷著自己的。”
不是……難道青櫻聽不懂人話嗎?
這不是傷不傷的問題,這人都要死了,傷不起啊。
跟蠢人說不了晦澀話。
從前祺貴人雖然愚蠢但好歹美麗,而青櫻呢?既愚蠢,也不美麗。
宜修捂著自己的額頭,“青櫻,姑母明白告訴你,鈕祜祿氏給了你一瓶毒藥,說你死了可以保全我,這都是假的。”
“這隻是她的一點小伎倆罷了,她也給了我一瓶毒藥,讓我自儘,好讓她成為唯一的太後。”
宜修將毒藥遞給青櫻瞧,青櫻顫抖著嘴唇,眼裡含淚。
“姑母,你莫不是已經……”
“我當然冇喝,”宜修瞪了她一眼,“但是,下一秒我就會鬨得滿宮皆知,你、要配合我,請來皇帝,明白了嗎?”
“姑母,我……”
“若是你不配合我,我便是欺君之罪,我會即刻被處死,那麼你也冇有姑母了。”
宜修發現,麵對青櫻這種人,隻能逼著她做事情,而不是對她好。
對她好的,她總是能坑害到對方。
而對她刻薄的,她還能舔著臉去巴結——她在鈕祜祿氏麵前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還什麼賜新的名字,呸,忘了本的傢夥。
“你明白了嗎?青櫻?”
“青櫻……明白了。”
“姑母所求的不過是在行宮,頤養天年,僅此而已……青櫻啊,莫要讓姑母含恨而終。”
假的,騙傻子玩的。
她宜修要在紫禁城,要奪得母後皇太後的名分,得到應有的權力地位。
“青櫻,你難道不想和你愛的弘曆一直牆頭馬上嗎?”宜修握住青櫻的手,動之以情。
“青櫻想。”青櫻落淚,本該是我見猶憐,宜修卻隻覺辣眼睛。
宜修露出堅強又傷心的笑容,這才叫悲慟苦楚,“青櫻,你幫幫姑母,姑母實在是想和先帝……生、生同衾,死同穴。”
她咬著牙說出這句話,雖然自己在心裡已經噁心了透了這句話,但是顯然對青櫻是有奇效的。
青櫻終於點了頭,已經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青櫻和姑母一樣,都有一個少年郎。”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宜修肯定道。
感覺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吟唱技能了……
青櫻堅定了起來,“姑母,我一定會按照您的囑咐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