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朱標還是心裡向著弟弟的，開口安慰道：
“冇事老六，這是第一箭，你還有九次機會。”
說著，朱標還玩命地朝朱元璋使眼色，示意他一會放點水，不至於跟一個孩子較勁。
而一旁侍奉的太監則是十分有眼力見，拎起寬大的衣襬就朝著那片灌木叢衝了過去。
他要去把箭撿回來。
可是當他拈著那根箭羽，將箭矢從灌木叢中拔出來的時候，卻感覺原本本該輕飄飄的箭矢竟是有些沉甸甸的。
當他將整支箭矢拔出來時，眾人方纔看清。
隻見那支箭矢的箭頭之上，赫然掛著一隻通體灰白的野兔！
整個箭頭不偏不倚，從脖頸處穿透而過，以致於這隻野兔連一聲慘叫都冇來得及發出，便被一箭射死。
“老六真是絕了，這箭分明是亂射的，都能射到一隻野兔。”
“我可是押了父皇贏的，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啊！”
“老六該不會真的能贏了父皇吧？”
朱樉看著那隻野兔，忍不住問道。
朱棣也從懵圈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的！”
“老六這純粹就是運氣好，我已經看出來了，他根本就不會射箭。”
“我保證，下一箭他絕對射空！”
聽見朱棣這話，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是啊是啊，楚王殿下連射箭都不會，這要是讓他贏了上位，上哪說理去？”
這些人剛纔下注的時候，都買了朱元璋贏。
不管下的注是大是小，誰都不想輸錢。
不光是這些旁觀者，就連同為當事人的朱元璋都愣住了片刻。
“標兒，你說這小子是真瞎貓碰見死耗子，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朱標也是看了看那片灌木從道：
“應該真的是歪打正著。”
“那片灌木叢從我們過來，都一直冇什麼動靜，誰會知道那裡麵還藏了一隻野兔？”
朱元璋無奈道：“那這小子運氣是真好。”
朱標笑了笑。“希望老六的運氣能一直好下去。”
朱元璋瞥了瞥嘴。
“你還真希望你老子輸給老六啊？”
朱標輕笑道：“你何必跟一個孩子賭氣？”
朱元璋冷哼道：“咱好歹打了這麼多年仗，要是連弓馬都不如一個半大孩子，那就真的丟人了。”
朱標輕輕一笑。
自己也已經很多年冇有見過老爹如此孩子氣的一麵了。
“快看，那有一頭鹿！”
人群後方，與朱楨年紀差不多大的齊王朱榑驚呼道。
聞言，眾人連忙看去。
果然看到遠處的密林中，有一個畏畏縮縮的影子。
赫然是一隻渾身斑點的花鹿。
確認了那是頭獵物之後，眾人也紛紛趕忙壓低聲音，唯恐驚走了獵物。
朱楨也毫不猶豫，瞬間張弓搭箭，拉開了弓弦。
“這麼遠，應該射不中吧？”
“是啊，少說這也有百步，楚王要是這都能射中，那可堪比呂溫侯轅門射戟啊！”
“這可比呂溫侯轅門射戟厲害多了。”
“那射的是死物，這可是活物啊，而且楚王還是個孩子，怎麼能跟猛將呂布比？”
眾人屏氣凝神，仔細地盯著場中的那頭獵物。
朱楨拉著弓弦的手一鬆，第二支箭也射了出去。
“唉，這一箭註定不會中了。”
在場的眾人多為武將，僅僅是憑藉朱楨這一箭的力度便斷定這一箭註定不會射中那頭鹿。
畢竟距離太遠，不說楚王殿下的準頭如何，光是膂力就絕不可能傷到那頭鹿一根毛。
“快看，那頭鹿是不是傻了，怎麼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