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祖父相識於雲片糕，那時，我們都貪嘴，為了買最後一塊雲片糕吵了起來。我還說他嘴饞又凶，娶不到媳婦，他說我潑辣貪嘴，嫁不出去……”
老夫人頓了頓，“這便是緣分吧，成親那日他一掀蓋頭就傻了眼，我也傻了，直接把他打出去冇有洞房。”
她的眼中透出懷念，“後來他給我買了許多雲片糕，我倆對著吃，感情也就跟這雲片糕一樣越藏越深厚。”
老夫人吃了三五片，慕錦芸就收起食盒，“祖母明日再吃吧，畢竟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不克化。”
老夫人忍不住笑，看著慕錦芸的眼神飄忽起來，像是透過她在看什麼人。
慕錦芸有些緊張，輕聲問：“祖母，您想起什麼了？”
老夫人抬手摸了摸慕錦芸的眉毛和鼻子，喃喃自語：“原來咱們家與你祖父最相像的，竟然是你。”
慕錦芸有些意外。
“你的眉毛和鼻子跟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你也就是你二叔了……”
慕錦芸心裡一跳，祖母的親生兒子慕涵嗎？
記得前世，他在年後回來了，隻是很快又消失，爹爹說他不喜歡束縛，又去遊山玩水……
現在想想事情冇那麼簡單，說不定他是被慕奎害死了！畢竟那時候祖母已經去世，冇人會去追究慕涵的下落！
祖母身體健朗，怎麼就在年前病死？
想起失火那日慕奎與上官晴的眼神，她有了模糊的猜測，想必祖母的死也是他們的手筆。
祖母庇佑她，她必定也要祖母平安康健，頤養天年。
祖孫正說著話，外頭丫鬟傳來通報聲，“夫人，大小姐來了。”
話音未落，上官晴已經帶著慕歡顏過來。
兩人衣衫華貴，頭頂珠翠，手中還拎著一個食盒。
慕錦芸眼眸低垂，起身站在老夫人身邊，低眉斂目，“見過母親，姐姐。”
慕歡顏仔細打量她，許是夥食好了些，她的小臉漸漸長開了，有了嬌俏少女的美貌，隻是那半張毀容的臉還是無比醜惡。
她在心裡滿意的點頭，麵上卻是善意的笑，“妹妹為何不行禮？是不是伺候祖母累的腦子糊塗了，現在姐姐來代替你伺候祖母，你回西苑吧。”
老夫人冷聲道：“你這是在教我做事？認定我身邊伺候的人冇規矩，不知禮數？”
上官晴連忙圓場，“冇有的事，歡顏隻是擔心妹妹的身體，所以想替她伺候母親。”
她轉頭看嚮慕歡顏，笑道：“你這丫頭巴巴的做了點心，連忙就要給母親您送來嚐嚐。”
她從食盒裡拿出兩碟點心，一碟梅花酥、一碟珍珠圓子，看著都很小巧，一口一個。
“祖母，您嚐嚐，如果順口，孫女每天都做給您吃。”慕歡顏擺好一隻銀叉子，滿眼都是孺慕之情。
銀叉子做工非常精巧，手柄纏絲來防滑，前端叉子的兩個頭還做了雕刻，一打眼看去是無數朵小梅花。
隻是這梅花的花蕊……
慕錦芸眼眸一沉，垂眸遮掩眼裡的擔憂。
“你這孩子有孝心。”老夫人接過叉子隨意品嚐了兩口，她不喜歡吃甜膩的東西，很快就放下了。
慕歡顏順勢道：“就讓歡顏留在母親身邊伺候吧。”
“不用了，我有錦芸就很好。”
老夫人的拒絕讓兩人的顏麵都掛不住，但她們又不可能死皮賴臉的留下，麵色便都難看了些。
慕錦芸眼珠一轉笑道：“祖母，既然姐姐願意留下，那就留下吧，等以後她出嫁了也好有個孝順的好名聲。”
老夫人感覺到慕錦芸的手在扯她的後襟，於是便順著她的話說，“讓下人騰出一間屋子給她。”
慕歡顏體貼的笑了笑，“不用麻煩，我住六妹妹的屋子便好，那屋子離祖母的近，我也好照顧到祖母。”
“恐怕姐姐住不了我的屋子，裡麵放了很多藥草。”
“怎麼會呢，藥草搬走就是了，不如我這就去跟你一起搬？”
對方是鐵了心要搶屋子，慕錦芸求之不得，“既然堅持，我就先帶姐姐去看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