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甄寶珠麵前擺了兩本書,新世紀書店的正版現貨,還有某多多預售的盜版“印刷術”,價格卻很漂亮,隻有1/3還包郵發貨。
她想咬咬牙,在書店付款成功帶走,成為自己的書。
但是現在躺在她宿舍書架上的,是那本紙質粗糙內容不連貫充滿劣質墨臭味的淺薄的書。
這本她精心挑選的書,變得如此醜陋,她喃喃自語:真是爛尾的故事。
大學兩年,甄寶珠對社會的險惡與金錢的力量,交過無數次過手。
她常常白日做夢:每天醒來的生活就是買買買,聽到的隻有稱讚冇有指責,她想要的,肯定會有人雙手捧上來,就像他們會有讀心術那樣厲害。
春分時節。
校園裡的花比甄寶珠的家裡開的早,她望著天空一片湛藍,有一種要飛起來,輕飄飄的感覺。
“姐,爸爸好像要換工作,去市裡上班了!”
甄寶玉稚嫩的嗓音給甄寶珠透露他聽到的“秘密”,他一向最喜歡這個對他有求必應的姐姐。
“是嗎?
爸爸是要從一個職業換另一個職業,不做原來的工作了,是嗎?”
甄寶珠聽著話筒裡不真切的聲音,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他們的父親佝僂的背影。
40多歲的年齡,不惑之年,爸爸是想去創業嗎?
甄寶珠無從得知,她隻是對甄寶玉說:“他們大人的事,自己會解決好,你彆擔心,忙自己的事情,知道嗎?”
“嗯,我有自己的事情。”
甄寶珠始終認為,甄寶玉很早慧,很多事情一點即透,看的比她要明白。
至於甄富貴要去創業還是僅僅去換一個工作,甄寶珠無從得知,她也不打算去過問,她想,如果這次她能成功,那麼甄富貴一定會成功。
她想解剖開自己,放大自己最強的優點,強強聯合然後變現。
她有一副好聽的嗓音:曾經因為這幅清脆摻雜甜膩的聲音,理科的年級第一追著和她講題,冇有什麼其他情愫的發展,單純因為這聲音,很淨化人心。
她有一張舌燦蓮花的巧嘴:她如果想誇一個人能誇的人家找不到東南西北,她真敢說,說了就不怕旁人私底下議論紛紛,她信拿到自己手上的纔是最真實有效的。
這是她結合精神世界和外在客觀條件裡挑出來最好的兩麵。
所以走哪一步才能來個雙響炮呢!
去騙人嗎?
不不不,這並不道德,她還冇有被逼迫成這種地步。
去寫小說?
不不不,那來錢太難,時間成本太高了。
去當銷售嗎?
在並冇有走投無路的時候,甄寶珠脫不下孔乙己的長衫的。
一個要家世冇有家世,冇有步入過社會的,甚至一份兼職工作都冇有正兒八經做過的甄寶珠,她勵誌在25歲那一天賺夠100萬。
而如今,她隻有120塊錢。
具體的目標在她的腦海中初見雛形。
為了完成它,她的啟動資金肯定不能僅靠這120元,更多的錢,她必須靠自己得到纔不會有那麼重的罪惡感。
兼職,她急需時間短來錢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