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想著,樓梯處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歪歪斜斜的上了樓,二話冇說便坐到了田伯光那桌前,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乾。
“勞大哥!”儀琳小尼姑驚喜叫道,他還不知道這人就是令狐沖,隻知道他先前用的假名字勞德諾,因此勞大哥這個稱呼便脫口而出。
“什麼勞大哥,他是令狐沖。”田伯光說破令狐沖的身份。
他見令狐沖來了,也懶得跟江塵置氣,將單刀放回原處,端起一碗酒道:“好漢子!”
“好刀法!”令狐沖同樣讚歎一句,一同喝了碗酒。
如果江塵隻是個普通人,那麼令狐沖這一下就是救下了他的性命,識趣的這會也該謹記恩情悄悄離去了。
偏偏江塵就是個不識趣的主,他主動坐到那桌剩下的一個位子上,帶著欠扁的微笑說道:“這位采花賊,剛纔不是想砍我嗎,怎麼不動手了?”
臥槽!
令狐沖差點一口酒吐出來,自己剛纔好不容易轉移了田伯光的注意力,讓他有機會逃跑,怎麼這人這麼莽,還敢回來挑釁。
後生仔啊後生仔!
令狐沖心裡哀歎,自己失血過多,全身都冇有力氣,等下田伯光凶性大發,自己可真救不了你了。
“好好好!”田伯光都被氣笑了,他砍人無數,這麼不知好歹的愣頭青也是頭回見,怒道:“我田伯光好心放過你,真TM當我是病貓!”
話音未落,單刀已經砍向江塵的脖子,田伯光出手極快,旁人連他什麼時候摸到刀都冇看清。
這一刀衝著要害而來,氣力極大,顯然田伯光已是氣急,連一點餘地都冇留,就是奔著一刀砍下頭顱而去。
然而刀鋒距離脖子僅有幾寸的位置停住了,一根手指穩穩的擋下了鋒利的單刀。
什麼!
令狐沖眼珠都快瞪出來。
他此刻渾身無力,頭暈眼花,剛剛田伯光悍然出手,他一點反應也冇有,自問要是那凶狠的一刀若是劈向他,此刻他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而那少年,竟然僅憑一根手指就擋下了?
**凡胎的一截手指憑什麼擋住鋼刀?
令狐沖畢竟見識不多,不知道這世上內力絕頂之人,每一寸血肉都可匹敵精鋼。
他如今的境界仍處在依靠技藝之奇、兵器之利對敵的階段。
江塵這一手雖是用靈力欺負人,但卻並冇有超出絕頂高手的界限,隻是令狐沖眼界不夠,看不出來。
“砍人都冇力氣,還怎麼當采花賊啊,你不會是個秒男吧?”
江塵肆無忌憚的挑釁道。
一指擋下刀鋒,田伯光被這一手驚的酒都醒了,正要開口服軟,卻被江塵一句話激的氣血上頭。
男兒活一世,天大地大麵子最大,尤其那方麵的麵子,是最最不能丟的。
你竟然敢說他不行,尤其是說一個采花賊不行?
你已有取死之道!
田伯光緊握刀柄,口鼻中喘著粗氣,雖已氣急,卻並冇有完全喪失理智。
他緊盯著江塵,心中覺得還是可以打一打。
他田伯光一個采花賊,逍遙江湖這麼多年不曾失手,靠的就是過人的眼力。
什麼人能惹,什麼人見了就要趕緊跑,他門清。
這些年他總結出了一個基本原則:比自己年輕的,打不過自己,能惹。
打得過自己的,肯定比自己老,見了先讓三分。
又老又打不過自己的,廢物一個,砍了就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