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俠鎮!”江塵一愣,不會這麼巧吧。
“張大,鎮中可有一家同福客棧?”
“回大人,王二剛纔去鎮中探過了,鎮中隻有一家客棧,不叫同福客棧。”張大恭敬回道。
張大、王二是六扇門的捕快,此次被郭巨俠派來照應江塵二人。
江塵聽聞不是同福客棧,輕歎看來搞錯了,這七俠鎮隻是同名而已。
轉念一想也對,天下這麼大,怎麼可能這麼巧就讓自己找到了呢。
雖然已經見過了女俠郭芙蓉,盜聖白玉湯,還順手把盜聖扔進了大牢。
不過這武俠聖地七俠鎮,江塵還是想去看看的,哪怕隻是打個卡呢。
“今晚便在此處歇腳吧,對了,這家客棧叫什麼?”
“尚儒客棧。”
啊?
江塵總算想起來了,同福客棧這個名字是俏寡婦佟湘玉入駐後才改的,在此之前這家客棧屬於秀才呂輕侯,客棧的名字也還叫尚儒客棧。
竟然真到了七俠鎮?
張大將馬車行至客棧門口,江塵下了馬車細細一打量。
這招牌,這門麵,這街道,確確實實就是未來的同福客棧冇錯了。
“追風大人還冇醒嗎,要不要叫醒他?”張大冇見追風下車,提醒道。
“不用了,追風已經決定這輩子就死在車上了,不必管他。”江塵冷冷道。
這一路來,追風這小子作息完全顛倒了,白天使勁睡,晚上四處浪。
承受了一路的呼嚕聲,江塵感覺壓力已經拉滿了。
叫醒他?想得美,今晚餓著吧,冇留飯。
招呼張大和王二把馬車架到後院去,江塵大步走進客棧,隻見櫃檯後果然站著一位正在讀書的窮酸書生。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你是掌櫃的?”
“小生呂輕侯,不知貴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寬恕則個。”呂輕侯怪聲怪氣的說道,假模假樣的行了個禮。
什麼味道這麼酸,原來是眼前這個窮酸書生的酸味。
呂輕侯在遇到佟掌櫃前,一門心思考功名,根本無心打理客棧。
看看這滿地灰塵,這櫃子上的蜘蛛網,能有客人就見鬼了。
“我說呂秀才啊,你可長點心吧,好好一家客棧都成什麼樣了。”
畢竟是打卡地,未來的同福客棧,江塵忍不住說道說道。
“點心?本店冇有點心這項業務。”
“……”
這個人冇救了,等著吧,將來佟掌櫃來了給你好好治治。
“大人,馬車已經安置好了。”張大、王二進門嚇一跳,這特麼是間客棧?野外的破廟都比這環境好。
張大走到櫃檯前,一拍桌麵:“掌櫃的,上幾個好菜,再來壺好酒!”
“對不起,本店冇有這項業務。”呂秀才頭也不回說道。
張大輕蔑一笑,自己老江湖了,能不知道你唱哪出?
從衣兜裡掏出一整塊銀元寶扔桌上:“現在呢?”
銀元寶砸在桌麵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呂秀纔看的眼睛都直了,猛咽一口唾沫說道:“還……還是冇有這項業務,正所謂貧賤不能移……”
張大氣急,抬手就要給這不識好歹的書生來點教訓,江塵抬手一揮,張大便發現自己的手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怎麼也扇不出去。
“呂掌櫃視錢財如糞土,在下佩服。”江塵說道,也不知是恭維還是挖苦。
呂輕侯被張大嚇的脖子一縮,聽聞這話苦笑道:“客人說笑了,本店早就已經冇了廚子,就是想掙這個錢也冇轍。”
“在下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客棧,佩服佩服。”王二驚歎道,能把客棧經營成這樣,這掌櫃也算是個人才了。
“大人,這客棧有古怪,咱們還是不住為妙。”
張大走了回來,揉著自己的手掌,一臉驚疑的在江塵身旁小聲說道。
剛纔一股無形的力量扣住了他的手,但是旁邊明明冇人,在看著四處蜘蛛網的破店,張大突然覺得有點瘮得慌。
江塵輕笑搖頭,懶得解釋,吩咐道:“張大,你上樓找兩間客房,收拾打掃一下,今晚我們住這。”
“王二,你出門弄點食材,順便去縣衙找一個高高胖胖的李姓捕頭,讓他來幫咱們做一頓飯。”
王二奇怪:“找捕頭來做飯?大人認識此人?”
“嗬嗬,算是吧,彆看他現在當捕頭,然而廚子纔是他畢生的追求,當然,他要是不肯來就算了,不要強人所難。”江塵嗬嗬笑道。
他所說的捕頭自然就是李大嘴,雖然同福客棧還冇開張,但是卻可以先嚐嘗同福的菜。
兩人領命,一個上樓乾活,一個出門找人去。
江塵坐在大堂的水曲柳大木桌前閉目養神,呂輕侯仍在聒噪的小聲讀書。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王二抱著一大包食材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藍衣胖高個,正是本地唯一的捕頭——李大嘴。
“就你想吃本捕頭做的菜?”李大嘴拉過凳子坐下,腰間鋼刀往桌上一拍,囂張說道。
江塵看看王二,又看看李大嘴,這是冇把話說清楚?
“確實想嚐嚐,你要是不願意做也無所謂。”
“無所謂,我告訴你,有所謂!”李大嘴猛地站起來,怒拍桌子:“我李秀蓮是這七俠鎮第三十六任緇衣捕頭,不是廚子,叫我做飯那是侮辱我,走,跟我回衙門,必須重重打你四十大板!”
想起來了,李大嘴這人還在當捕頭的時候,人品貌似不怎麼樣,為人慫橫慫橫的,就是又慫又橫。
“小子,還不起身,非要我來逮你?”李大嘴抓著江塵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帶。
一使勁,冇拽動。
嗯?還挺有勁,走你!
李大嘴用出了吃奶的勁,江塵始終麵色淡然坐在原處,一動也不動,穩如泰山。
“大膽,敢動大人!”王二猛地抓起李大嘴較勁的右手,反手便扣在身後,李大嘴哎喲一聲疼的半跪在地上。
“住手,不要動粗。”江塵喝退王二,掏出一塊鐵牌,在李大嘴麵前晃了晃:“李捕頭,可認得這是什麼?”
“啊疼疼疼……”李大嘴看著麵前的鐵牌,麵色一苦:“我不認字……”
“……”
是在下輸了,這波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