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一下僵在原地。
她頭都不想回,明顯男人已經注意到她了。
她默不作聲的將垃圾桶扶正,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的身影卻是隱在暗處,隻剩下指間的菸蒂猩紅的火光。
雖然看不見目光神情,可她明明白白男人在看她。
那紅衣女人目露怒光,嫌惡薑佳寧打擾了她的好事,使勁兒瞪薑佳寧想讓她識相的趕緊走。
隻是路過就算了,可冇想到這弄出噪聲的“始作俑者”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還就堪堪停在了她的麵前!
可話卻不是跟她說的。
“薛總,我等了你好久了,我們走吧。”薑佳寧說。
紅衣女人立即推了薑佳寧一把,“走什麼?你是不是有病,是我先約的薛少!”
好不容易能等到薛凜安的空檔期,橫空有個女人要跟她搶生意,而且這女人看起來……又美又媚,這雙眼睛太特麼勾人了!
薑佳寧站穩了,走入亮光中,笑著對女人說:“我要是你,就不會用隆了矽膠的胸,整了容的臉來勾搭薛總,男人都是最厭惡假貨的,你以為他們不知道麼?”
她餘光落在光影交疊處,男人夾煙的手腕落在燈影交錯下,白色襯衫上的黑金色袖釦折射出一道彩光。
他們什麼都知道。
這紅衣女人的臉色紅變白,再變紅,漲紅髮紫。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故意抹黑我!我都是貨真價實的!”她故意朝著薛凜安的方向挺了挺胸。
薑佳寧聳了聳肩。
這還真不是薑佳寧故意抹黑。
在夜色上班的阿綠告訴過她,這裡麵做職業的女公關,胸屁股和臉,十個有八個都動過刀子,眼前這個紅衣女人,她剛巧就見過照片。
薑佳寧攤手,望向薛凜安,“那……就叫薛總來選吧。”
男人總是享受這種被女人擁護爭搶的感覺。
當主動權重新掌控到自己的手中的時候,會得到一種空前膨脹的滿足欲。
她脊背筆挺的站著,目光看向他,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就這樣靜靜的等他的選擇。
男人從陰影黑暗中走出來。
他朝著薑佳寧走了過來。
走廊上被刻意營造成靡麗氛圍的曖昧燈光,光線灑在人的身上,落入視網膜多了一層顆粒的朦朧質感。
他靠近她。
很近。
他的一雙眼睛似是想要看到她的心裡去。
男人俯身的一瞬,她呼吸陡然一滯,閉了眼睛。
幾秒種後,再度睜開。
男人的嗓音響在她的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線:“賭麼?”
薑佳寧側眸,近在咫尺看著男人的眼睫,隻是看著,冇有開口。
“你覺得我會選誰?”男人呼吸拂在她的耳畔,有些癢。
留白的拉鋸彷彿過了幾分鐘,可實際上隻有幾秒鐘。
男人長臂從她腰側探過,手攜著已滅的菸蒂,丟落她身後的垃圾桶內,複又直起身來。
就好像靠近她,就真的隻是為了把抽完的菸蒂丟進垃圾桶。
他後退一步,目光薄涼的掃過紅衣女人,抬步往前走,“回去了。”
紅衣女人立即向前,“啊?噢,薛少,你的意思是選我了麼?”
薛凜安冇等人,已經抬步朝著走廊儘頭走去。
和薑佳寧擦身而過。
冇看她。
紅衣女人急忙跟了上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細脆聲響,“薛少,您等等我。”
薑佳寧等那高跟鞋聲徹底聽不到,才繼續往前走。
她問了問值班的服務生,服務生說:“在十三樓。”
她道了聲謝,立馬就往電梯處走。
“喲,這不是薑小姐麼?”忽然橫空傳來一個聲音。
薑佳寧順著聲音看過去。
這人薑佳寧有點印象。
算是在一次大型競標會上和薛凜安交惡,輸的慘敗。
而薑佳寧恰恰就是那次競標的主講人,發言完美漂亮,拔得頭籌,也叫人把她和薛凜安徹底焊死在一起當成對頭了。
現在遇上這人,腦門上明擺的寫著——仇家路窄。
“薑小姐,來喝一杯吧。”鄭經笑的不懷好意。
“不用了,我找人。”
薑佳寧禮貌推拒,就想離開,可前麵有兩個黑衣保鏢攔住了她的去路。
轉身,身後也被切斷了。
幽暗的走廊,鄭經推開了包廂門,做出一個有請的手勢,“請吧,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