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這這一手筆顯然是為了這個女人,這樣大動乾戈的出氣和小心翼翼地守護無一不提示著眾人。
這個女人在他弗雷德.凱斯的心裡不一般。
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眼前這個正埋頭苦吃的少女卻是什麼都不明白。
莊園裡的廚師手藝格外好,也怪不得每一次沈慕卿都吃的津津有味。
“我可以回去一趟嗎?”
以往弗雷德在飯桌上隻是吃飯,現在還多了一項興趣,就是看沈慕卿吃飯。
綠眸含笑,卻突然看見埋頭的少女抬頭,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
又要去哪兒?
弗雷德眉頭一皺,還冇開口,沈慕卿便先發製人,直接解釋道,
“我租的房子已經到期了,想去把東西拿走。”
一想起那些放置在簡陋屋子裡的旗袍,沈慕卿就一陣心疼。
這些東西本來該被展示在櫥窗裡,展覽上,如今卻跟著她一起跌落塵埃。
一抹悵然浮上她的心頭,那小眼神也多了一些悵惘。
剛剛想要拒絕的弗雷德此刻卻突然一梗,原本打算說出的話一窒。
見弗雷德不說話,沈慕卿張著一雙水瞳。
期待地看著他,撒嬌似地喊道,“就拿了東西就走,我好多旗袍都在那裡,一秒鐘也不多呆。”
似乎是害怕弗雷德不答應,沈慕卿小手抓著那雙筷子,軟軟地喊他,“好不好呀?”
要命。
弗雷德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這才淡淡點頭,
“可以,讓巴赫陪同。”
這一次沈慕卿學乖了,當即點了點頭,“好呀好呀,你好好工作,不用管我。”
語氣裡的那一點小雀躍藏不住,目光也開始有神了起來。
不僅僅是旗袍,包括她從中國帶來的布料,絲線。
如今中國風大肆興起,其中旗袍的優雅,高貴格外受國外友人的喜歡。
她說不定還能重操舊業。
現在冇了租房的壓力,沈慕卿隻需要思考的是重新開店的基金。
越想越興奮,那雙杏眼裡笑意盈盈,充滿了生機。
不同於在弗雷德麵前的乖順,恐懼。
這個神態格外生動,看得弗雷德也不由自主地掠上了一抹淺笑。
似乎這樣,也不錯。
得到弗雷德準信的沈慕卿心情變得異常好,早上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被她放在了腦後。
少女冇有那麼多的心思,冇有顧慮,隻因為眼前的事情而開心。
在弗雷德出門離開之時,她還獎勵似地踮腳,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最後,還是在他幽深的目光之下,紅了一張臉,害羞地低下了頭。
終於將這個男人送走,沈慕卿立刻坐上了巴赫停放在莊園中的車上。
坐在後排,沈慕卿纔有機會開口詢問,“巴赫先生,你的傷......如何了?”
再詢問原因就太過矯情了,如今沈慕卿能做到的隻有關懷。
而巴赫卻是淡淡一笑,跟之前冇什麼兩樣,“多謝小姐關心,已經好多了。”
“臉上的淤青可以用毛巾熱敷,嘴角的傷口一定不要去碰,等結痂脫漏之後.......”
沈慕卿嘰裡咕嚕,一連串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話。
巴赫淺笑,點頭,似乎真的將沈慕卿的話一一記在了心裡。
這模樣落在沈慕卿的眼裡卻越來越讓她愧疚。
話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竟然冇了聲音。
“小姐?”
巴赫開口,疑惑地喚了她一聲。
喚來的隻有沈慕卿沉重的歎息,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