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看著被砸的七零八落的家,腳步虛乏的走進客廳,渾身戰栗的把知了的熊本熊撿起來,心疼的拍了拍上麵的腳印,還冇來得及喘口氣,一個冷厲的男聲就傳了過來——
“宋清歌,你膽子倒是不小!”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之後,一個木頭的相框就在她腳下炸開了花。
相片上,她抱著知了,知了抱著熊本熊,母女倆站在公園的桃花樹下,笑得幸福而滿足。
宋清歌顫抖的抬起頭,戰祁就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翹著腿,姿態孤傲而又強勢,薄唇緊抿,眼裡是能碾碎她的恨意,幾欲殺人般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都要靜止了,就這麼動都不敢動背緊緊地貼著身後的牆壁,彷彿她貼的再緊一點,就能把自己融進這泥牆,不被他看到一樣。
戰祁坐在她對麵,微微仰頭看著她臉上的驚恐和無措,就像是在欣賞一個亟待死亡的螻蟻。
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宋清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直到一個稚嫩的童聲劃破了死寂。
“媽媽……出什麼事了……”
知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小姑娘臉上滿是茫然,看著滿地狼藉的客廳,閃著水光的眼裡透著畏懼。
宋清歌先是看了女兒一眼,隨後條件反射的看向戰祁,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他眼中無法抑製的惱火和憤怒。
她心裡一驚,一步上前拉住知了,將孩子擋在身後,良久之後纔敢出聲,“你……你怎麼來了……”
宋清歌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眼中燃燒的怒火,隻能極儘一切的將孩子往自己身後藏,彷彿這樣戰祁就真的無法發現這個孩子一樣。
戰祁看著她欲蓋彌彰的動作,冷嗤了一聲道:“我來看看你的膽子有多大,居然連我都敢騙,還敢生下我的孩子。”
“知了不是你的孩子!”他的話剛說完,宋清歌就急切的反駁,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抿了抿唇,試圖儘力平靜道:“我……我的意思是,這個孩子……跟你沒關係……”
“好一個沒關係!”戰祁一聲冷笑,抄起身邊的一個小本子朝她扔過來。
本子甩的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她的臉上,接著又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之後,臉上有些疼,就像是被人甩了一個耳光一樣。
宋清歌先是一愣,在看到那個本子後立刻慌了。
那個不是彆的,正是知了的出生證明,還有孩子出生時醫院給新生兒送的紀念冊,就連出生年月日和血型屬相都寫得一清二楚,容不得她辯駁半分。
她慌亂的神色悉數落儘戰祁的眼裡,他眯了眯眼,聲音又冷了幾分,“你還想說什麼?”
宋清歌低頭看著落在腳邊的紀念冊,明明還是夏天,可是她卻渾身都忍不住在發顫,就連嘴唇都在哆嗦,整個人都像被扔進了冰窟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