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雨就像是開閘了的一樣從天邊而下,遠處驚雷陣陣,給這個雨夜愈發增添了一些淒厲之色。
沉穩的腳步聲在私人醫院空蕩的走廊上響,剛走到婦產科附近,就聽到了絕望的哭聲。
“我不相信,戰祁不會讓我打掉這個孩子的,你們肯定是騙我的……”
戰祁眼中劃過厭煩,剛走到手術室門口,就看到宋清歌死死扒著手術室的電動門不肯鬆手,甚至連指甲都折斷了也顧不得。
平日裡瘦弱的連重物都提不了的,此時四五個竟然都拉不開她。
見他來了,宋清歌的眼中劃過驚喜,推開人群朝他跑過來,拉著他的手希冀的說道:“戰祁,說你要讓我打掉這個孩子,是騙我的對吧?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啊,你不會這樣做的……”
“你確定它是我的?”戰祁低頭瞥了她一眼,不帶感情道:“我兩個多月冇回過家,卻告訴我你已經三個月了,宋清歌,你是想把誰的孽種栽贓到我頭上?”
宋清歌心口一窒,急忙道:“它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忘了嗎?它是……”
戰祁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貼近她的臉冷絕道:“彆說它不是我的種,就算是,隻要是你宋清歌生的孩子,我就絕對不會要。我不會讓一個姓宋的來做我孩子的媽,你還不配!”
說完,他反手甩開她,宋清歌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膝蓋磕破了她也顧不得,匍匐著爬到他身邊,跪在他腳邊拉著他的褲腳,哭的淒絕。
“我知道宋家對不起你,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不待她說完,戰祁忽然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提,徑直將她拖向安全出口,頭皮傳來陣陣,宋清歌疼的冷汗都沁了出來,甚至都忘了喊。
站在樓梯邊上,戰祁臉色陰沉的駭人,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宋清歌,我能帶你來醫院做人流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你如果再敢不知好歹,我不介意用更直接的方法,比如——直接把你從這樓上推下去。”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的樓梯,整個都劇烈的,眼中滿是驚恐和畏懼,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從這上麵跌下去會是什麼情形。
收回視線,戰祁轉頭對身旁的助理道:“叫過來。”
“是。”
助理點頭,很快就帶了兩個過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麻醉針。
宋清歌看著又尖又細的麻醉針,瞪大眼睛搖著頭,喃喃道:“不要,不要……這是我的孩子,你們不能這樣做……”
舉著針管的麻醉師朝她步步緊逼,她看著那尖細的,彷彿在看著一把刺她的利劍。
“不……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不要過來……”宋清歌驚恐的向後退著,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離這裡,保住自己的孩子。
麻醉師看她的厲害,皺眉,“宋……”
他說完,甚至冇有再回頭看一眼那個血泊中的,便毫不猶豫的走了。
宋清歌冰冷的地板上,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仍然不死心的伸著手,奄奄一息的求救著,“戰祁……救救我……求你……”
的劇痛越來越,她終於敵不過,眼淚從眼角滑出,她還是地閉上了眼。
她明明是有點近視的,可是隔得那麼遠,她卻還是清楚無比的看到了那份檔案上的五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