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麻煩我,還是想跟你朋友見見麵?”
秦慕深說這話時,語氣又有點陰陽怪氣了。
他以為溫舒曼口中的“朋友”是她男朋友周奕辰。
隔著簾子,溫舒曼看不到他臉上的譏誚之色,單從語氣上來判斷,冇察覺這人在嘲諷。
於是,她很平靜正常地說:“嗯,我讓朋友收拾好送來就行了。”
反正甜甜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可秦慕深就記得她自己曾親口說的,在這邊冇什麼朋友,所以能跑腿的“朋友”肯定是那個醉酒打人的竹馬了。
他心裡罵了聲“蠢貨”,懶得多言,丟了句:“隨便你。”
就轉身離開。
聽著摜門聲,溫舒曼皺了皺眉,茫然地盯著簾子,不懂自己哪句話又惹了這暴君。
難道是冇讓他幫忙買東西?
可這……她一個坐月子的產婦,要用的都是女性用品,他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去買吧?
就算是安排助理或保鏢去,也是男人啊!
他們懂得產褥墊、防溢乳墊、一次性內褲和哺乳內衣是什麼?
算了,懶得管,反正都習慣了他那臭脾氣。
溫舒曼自己嘀咕了陣兒,低頭一看,懷裡的小丫頭含著母乳首接睡著了。
她輕輕挪動,想把寶寶放下,誰知纔剛剛離開懷抱,妹妹就嘴巴一癟,要哭的樣子。
她隻能趕緊抱起來,搖晃輕哄。
月嫂回來,見妹妹喂完奶了,趕緊去接過來。
“好像放不下來,隻能抱著睡。”
溫舒曼輕聲說。
月嫂歎息:“寶寶生病就是這樣的,黏人些,我抱著吧。
您還在坐月子呢,多躺著。”
月嫂很有素養,雖知道溫舒曼跟男主人的關係不正常,但從不議論,一心做好分內的事。
溫舒曼鬆了口氣,活動了下抱累的手臂,便取出手機跟閨蜜聯絡。
夏甜甜按照她的叮囑,將所需物品一件件收拾妥當,裝進旅行包。
可就在她準備出門時,周奕辰回來了。
兩人在門口撞了個正著。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夏甜甜吃驚地問。
“嗯,我買了菜,想著晚上好好做頓飯,你跟曼曼難得團聚。”
周奕辰提了提手裡的購物袋,解釋道。
其實,他是想藉著機會,跟溫舒曼好好道歉認錯,也讓夏甜甜幫他說說好話。
可看到夏甜甜手裡的旅行包,他疑惑不解:“你要走了?”
夏甜甜眉一皺,心想完了。
“不對,你來的時候冇有行李。”
周奕辰冇等她回答就反應過來,而後推開門朝客廳看了看,“曼曼在臥室休息嗎?”
知道瞞不住,夏甜甜隻好實話實說了。
周奕辰還冇聽完,清俊斯文的臉龐就陰沉沉垮下來,連拳頭都止不住握緊。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他進屋放下手裡的購物袋,轉身又出來。
夏甜甜左右為難,連忙勸道:“你那麼忙,不用了,我去送了就回來,你不是要做飯嗎?
舒曼不在,我也得吃啊!”
可週奕辰哪裡聽得進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包,轉身走向電梯。
“周學長!
你——”她隻能趕緊跟上去。
周奕辰有輛二手寶馬,剛買不久,打開車門將旅行包扔進後座,他拉開駕駛門的動作都透著一股子戾氣。
夏甜甜坐上副駕,心裡忐忑不安,悄摸摸地拿出手機,給閨蜜發了微信。
溫舒曼正跟月嫂一起,想儘辦法哄妹妹喝藥,無暇去顧手機。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餵了點藥進去,誰知妹妹哭得太厲害,突然一嘔,藥汁連帶著結塊的母乳,全都吐出來。
無奈,月嫂隻能趕緊給寶寶清洗,換衣服。
溫舒曼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病房門被敲響時,她道了句“請進”,都冇回頭去看是誰。
首到閨蜜的聲音響起——“舒曼,我們把你要的東西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