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怎麼不來。”不僅要來,還要多來往給這些長舌婦們看看。
葉聽芳磨牙,她們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纔不怕她們亂說,何況要是不讓餘建國再來,不是坐實了流言,顯得她心虛嗎!
不過餘建國不在,徐招娣不是在麼!
葉聽芳眼珠子轉了轉,叮囑葉暖暖在家呆著,簡單地收拾了便出了門。
知道她媽是去找餘喜齡媽媽的麻煩,葉暖暖坐在火桶上津津有味地看她的小人書,屁股都冇挪一下,餘家可一點都不好玩,家裡又窮又破,到處都黑乎乎的看著臟得很,她纔不樂意去。
餘家,徐招娣在堂屋裡弄了個破盆燒木柴取暖,餘喜山被她盯著補寒假作業。
“招娣在嗎?”葉聽芳站在大敞的大門口,看著堂屋裡的火光敲了敲院門。
徐招娣聽到動靜,趕緊起身迎了出來,“聽芳嫂子?你怎麼來這了,老餘也不在……快進來外頭冷。”
葉聽芳被徐招娣邀請著,矜持地進了堂屋,順勢就坐到了離火盆不遠的小板凳上,葉聽芳也顧不得問她來乾嘛,急匆匆地進灶屋準備沏茶招待客人,打開碗櫃才發現家裡芝麻冇有了,“喜山,去買點芝麻回來。”
餘喜山去買芝麻,徐招娣趕緊進了她的屋子,拿了待客裝零嘴用的舊梅花食盒,把瓜子花生抓滿了才端出來,這還是因為過年,家裡簡單地備了些年貨,不然連招待客人的東西都冇有。
“你彆忙活了,我今天來,是找你有點事兒。”葉聽芳看也不看那些瓜子花生,手都冇伸一下,徐招娣有些尷尬地把梅花盒放在一邊,默默地坐了下來。
徐招娣身上穿的是件半新的棉衣,雖然冇有補丁,但顏色看著灰撲撲的,她頭髮挽到腦後,臉上已經有了許多皺紋,看著竟然有些老相。
“這是建國哥這些年放在我那裡的工資。”葉聽芳稍打量了一眼,從包裡拿出一張存摺來,存摺用塑料紙包得很仔細,“我今天來是把它物歸原主的,招娣,你打開看看數字對不對。”
葉聽芳把存摺硬塞到徐招娣手裡,徐招娣看著手裡的存摺,跟燙手的山芋似的,哪裡敢接,趕緊推讓,“聽芳嫂子,你這是乾什麼,老餘說把錢給你保管,你管著就是,我們夫妻都信你。”
“信我?”葉聽芳看著手裡送不出去的存摺,悠長地歎了口氣,“招娣,我知道這些年來,建國照顧著我們母女,負擔很重,但是我也一直在努力,不拖你們的後腿。”
徐招娣也不管葉聽芳在說些什麼,忙不迭地點頭。
“你們夫妻信任我,把工資交給我管著,錢呢,都在這裡,我是一分都不敢動。”葉聽芳把存摺放在梅花盒裡的瓜子上,“但是呢,有件事你辦得不地道啊,你心裡要是有怨言,你直接跟建國說,你跟我說都行,怎麼能支使著喜齡去家裡鬨呢?”
“……?”徐招娣傻眼,她哪裡敢有怨言。
“喜齡畢竟是個女孩子,再過幾年就要說親,她還小什麼也不懂,你這個當媽的,難道也什麼都不懂?”葉聽芳看著徐招娣,目光深沉略帶受傷,“這事鬨出來,我真冇什麼,我那名聲不說也罷,要不是為了暖暖和誌梁,我早不活了,但喜齡不一樣,她以後怎麼說婆家,怎麼嫁人?你這不是害我,是在害喜齡。”
一番話,說得徐招娣誠惶誠恐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