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愣了下,隨即低低地笑了,“小鬼頭,你最近都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越來越像個小大人了。
薑願傻笑,心裡卻明鏡似的,知道媽媽這幾日不會讓自己去找謝清辭了。
因為,她看到媽媽在謝家放攝像頭了。
她也知道,她們總是往謝家跑,那個女人會警惕,就更難抓住她虐待謝清辭的證據了。
隻是,這樣做,小清辭大概又會受到一些傷害……
沒關係,她和媽媽時時刻刻在這裡盯著,隻要那個女人有一點不對,她們就會立刻報警。
薑願將娃娃放在一邊,冇人陪自己玩,乾什麼都覺得有些無趣。
才過了半天,她就有點想謝清辭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乾什麼……
正胡思亂想著,門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初秋的季節,溫度更不算低,他的到來卻為這個清晨平添了些許冷意。
薑願定定地看著他,竟是覺得自己的骨頭縫都冷了起來,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大雪紛飛的冬天,她孤單淒慘地死去……
“願願,蓁蓁以後就是你姐姐了,不許欺負她。”
“蓁蓁這次又考了第一,願願,你以後可得和姐姐好好學習,我薑秉川的女兒不能是個小笨蛋。”
“你什麼時候能有蓁蓁一半懂事……你不要給我添亂了,我夠煩了。”
最後,他說,“我和寧樂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兒?你走吧,離開薑家,我不要你了。”
薑秉川彎腰將沙發上的小薑願抱起來,五歲的小糰子渾身都是軟乎乎的,乖乖窩在自己懷裡,讓他整顆心都要化了。
“願寶,爸爸回來了。”
薑秉川親了親薑願的小臉蛋,回來之前他將鬍子颳得乾乾淨淨,一點兒都不會紮到孩子。
看到她頭上的繃帶,薑秉川眼裡的心疼好像都快溢位來了,都不敢碰一下,怕弄疼了她。
“頭還痛痛嗎?”
抱了一會兒,見懷裡的小姑娘冇什麼反應,表情還是呆呆的,薑秉川有些緊張了。
“怎麼了,”他顛了顛薑願的小身子,“還在生爸爸的氣呢?”
寧樂從裡屋轉出來,冷不丁見到薑秉川也嚇了一跳,她這纔想起昨天對方好像說過今天回國,卻早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放在往常,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寧樂每次都會提前打聽好他的歸期,然後親自下廚做一桌子好吃的飯菜。
看見寧樂,薑秉川的神色驀地溫柔下來,“寧寧……”
這個稱呼卻像是什麼了不得的機關,薑願猛地醒過神來,在男人的懷裡瘋狂掙紮。
“媽媽——”
她衝著寧樂伸出胳膊,眼淚也不自覺滾落下來,小臉蒼白一片。
寧樂嚇了一跳,趕緊將她從薑秉川手裡搶過來,慌忙哄著。
薑秉川的動作和笑意齊齊僵住,高大的身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願願,我是爸爸啊……”
寧樂也哄她,“怎麼哭了,不認識爸爸了?”
薑願咬著唇,手腳神經質地抖個不停。
不認識?
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前世這個給予她多年精神折磨的男人?!
她隻是煩透了他,被他抱著就生理性地噁心!
她更恨自己冇出息,想起之前的事居然還會掉眼淚!
薑願將自己的頭埋到寧樂懷裡,用屁股對著薑秉川,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薑秉川急得團團轉,“願寶,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前幾日爸爸去工作了,不是故意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