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不要命了嗎?”
“不要命是小事,毀了小爺的比賽,小爺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來人!給我把這匹馬直接射殺!動手!”
烏糟糟的一片聲響,混雜著姑娘們的尖叫聲,整個馬球場中間區域,都亂成了一片,有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生怕下一秒就血濺當場。
“怎麼回事?”剛走到主位看台上的榮親王看到場中一片混亂,急忙出聲問道。
“回稟王爺,是言小侯爺帶了個姑娘來,牽了匹小馬,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受驚衝到球場中間去了!”管事忙回道。
“若是這匹馬驚到了場中的馬,勢必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比賽,叫弓箭手準備,隨時準備射殺那匹馬。”榮親王冷聲道。
在京城,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用弓箭的,但是馬球場上,總免不了有意外發生,關鍵時刻,也隻能射殺馬來保住人。
“是。”管事方纔已經命人準備了,現在有王爺的命令,他也不用顧慮了。
直接轉身抬手,準備叫人直接放箭,將那匹馬就地射殺。
“慢著。”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
幾人齊齊轉頭,看向來人,那人低聲說了句:“先等等,若當真傷了人再射殺也不遲,那孩子還小,若此時從馬上摔下來,怕是要廢了。”
“可是比賽……”榮親王皺著眉頭,忍不住出聲。
那人朝他看了一眼,榮親王隻得閉了嘴,揮揮手讓管事照做。
而於此同時,陸泱泱的馬已經衝到了球場的中央,有人罵了一聲,也不敢騎著馬逃跑,生怕馬也跟著受驚,再把他們甩下去,隻得翻身下馬,往一旁跑去。
隻是不是所有人反應速度都有這麼快,眼看著陸泱泱的馬即將要撞上其中一個人的馬,言樾嚇得嘶吼出聲,“陸泱泱,跳下來!跳啊!”
這麼撞上去,陸泱泱不死也殘。
若是跳下來,興許還能留住一條小命。
而看台那邊,見此情形,榮親王眉心都已經擰成了疙瘩,抬著示意的手,隨時準備落下去。
眼看陸泱泱那匹小馬的兩隻前蹄都已經飛了起來,她對麵那匹馬上的人慌的無措的抱緊了馬頭。
千鈞一髮的時刻,陸泱泱一把抓緊韁繩,用力一拽,生生在即將踏上對方的馬的那一刻,扭轉馬頭,然後跟失了平衡一般,在球場上蹦躂了幾下,停了下來。
原本喧鬨的球場死一般的寂靜。
方纔那些叫喧的最厲害的幾人也都齊齊噤了聲,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匹已經安靜下來的小馬,想看清楚,坐在馬背上的那個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就方纔那樣的情形,無論陸泱泱是不是遭人陷害還是意外驚馬,一旦傷了人,那可不是小事。
而那樣危急的時刻,任誰都覺得,必然是血濺當場的結局,誰都冇有看清,陸泱泱是怎麼讓馬停下來的。
言樾也終於在這時追上了陸泱泱,貼過去,伸手拽住了那匹小馬的韁繩。
他額頭之上滿是冷汗,不確定的打量著陸泱泱:“你,你冇事吧?”
陸泱泱像是後知後覺一樣,搖了搖頭:“冇事啊,就是有點奇怪,好端端的馬為什麼跟抽了風一樣。”
這個問題,言樾也覺得奇怪。
他可是刻意挑選的,溫順的小馬,除非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怎麼也不可能人一上去就受了驚。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言樾還有點驚魂未定,“你先下來,我差點被你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