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禾點頭:“是呀,剛從百貨商場買回來的。”
趙蘭一下子就猜到了寧禾買車的用途,她壓低嗓音,小心翼翼問:“你家賀團長答應了?”
寧禾笑著點頭:“對,他答應了。”
跟在趙蘭身旁的楊國強,聽得一頭霧水。
他扯了扯趙蘭,問:“媳婦,你們在說什麼啊?”
趙蘭瞥了他一眼,伸手打發走:“去去去,我們女人講話,你湊什麼熱鬨?
難得休息,快去做飯!”
趙蘭催促楊國強進屋,然後走到牆邊,壓低嗓音問寧禾:“那謙霖呢?
總不能帶著謙霖一起去擺攤吧?”
寧禾反問:“為什麼不能?
就是要帶謙霖一起去,到時候我負責做吃的,謙霖負責收錢找錢,還能鍛鍊他的計算能力呢。”
寧禾稀奇的想法,趙蘭是頭一回見識到了。
在廚房的賀紹川聽見外頭的動靜,也出來了。
寧禾朝他揮手:“川子,老闆己經把木頭運來了,你快來瞧瞧。”
賀紹川微怔於寧禾對他的稱呼。
川子?
這些天寧禾嘴裡冒出對他的稱呼也是千奇百怪的。
有什麼:孩子他爸、爸爸、賀紹川同誌、川子……他想起以前寧禾要麼不理他,要麼叫他喂,要麼就是叫賀紹川,何曾有過這麼多親切的稱呼。
見他走神了,寧禾上前拉著他:“快來呀,這活我可做不來。”
賀紹川回過神,被寧禾拉著走到了木頭前。
寧禾對他說:“你慢慢弄,中午的飯我來做,晚上你來,不跟你搶!”
寧禾說完就鑽進了廚房。
趙蘭還冇離開,看著這小夫妻倆之間的舉動,她是一臉的姨母笑。
賀紹川覈對好了木頭的數量與尺寸後,就付了錢,送彆老闆的時候,又給他塞了包煙。
老闆說什麼都不肯收:“賀團長,這可使不得,剛纔來我店裡的時候,你己經給過一包了。”
賀紹川解釋:“您不收我送貨的路費,這包煙說什麼都得收下,否則這些木頭我都不要了。”
老闆拗不過賀紹川,道了聲謝後,收下了煙。
首到老闆走後,賀紹川看著一地的木材,思索著什麼。
趙蘭見西下無人,便問賀紹川:“賀團長,你真的答應小寧,讓她出門擺攤了?”
“嗯”賀紹川應了聲:“她喜歡就讓她去試試。”
趙蘭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問,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這要是虧本了呢?”
賀紹川似乎冇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起先愣了下,很快回道:“虧本了,那也是一種曆練,我現在的津貼,虧得起。”
趙蘭徹底蚌埠住了。
啥?
賀團長當兵賺的錢,都是給媳婦拿去敗家了?
這咋行!
這要是全被小寧霍霍光了,以後的日子還咋過?!
可看著賀紹川一本正經的臉,趙蘭到底是冇有再繼續勸下去。
她想著,有機會得好好勸勸小寧,隻要能勸住小寧,一切的損失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賀紹川是個行動派,木材既然到了,他就著手要做起來。
先去堂屋拿了工具出來,謙霖好奇地也跟了出來。
看著賀紹川對著車子比劃的樣子,謙霖也來了興致:“爸爸,我也要來幫忙!”
賀紹川對他說:“那你幫我遞工具。”
謙霖點了點頭,賀紹川說要什麼工具,謙霖都能精準地找對個工具,再將工具遞到賀紹川手裡。
寧禾掀開布簾子,看到在院子裡忙碌的父子倆,決定中午要好好做一頓好吃的,犒勞一下他們。
賀紹川用了兩天休息的時間,給寧禾把三輪車改裝好了。
還聽取寧禾的意見,在三輪車前麵設計了遮雨棚和擋風的透明板子。
這樣就不用擔心風吹日曬雨淋了。
寧禾看著跟她設計圖裡一模一樣的車子,她冇忍住伸手摸了摸。
很結實!
賀紹川走到她身旁,打開了上麵的板子,兩塊木板向兩邊打開,木板裡還摺疊了一塊板,這麼一打開,再伸手將木板下的鎖釦扣好,就變成了兩張大桌子。
寧禾兩眼放光,寧禾隻是粗略地跟賀紹川講解了下設計的結構理念,冇想到他不僅做出來了,還加以改良,將桌子做大做寬了些。
寧禾是把桌子當成了工作台,賀紹川做寬的桌子,上麵能擺不少東西呢,也省的彎腰。
真是省時省力。
賀紹川問:“有冇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寧禾搖頭,轉身撲進賀紹川的懷裡,她興奮地說:“這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謝謝你!”
寧禾是真心想要謝謝他。
賀紹川不僅犧牲了兩天休息的時間,幫她改裝車子,這兩天來,他也將所有的家務都給承包了。
寧禾倒是輕鬆不少。
賀紹川滾了滾喉嚨,伸手碰了碰寧禾的頭頂。
“我們是夫妻,夫妻間不需要說謝。”
寧禾抿唇笑:“不說謝謝,那我誇你。”
掌心觸摸著女人柔順的髮絲,他的心好似被一根羽毛輕輕撓著。
他啞著嗓音問:“怎麼誇?”
寧禾轉了轉眼睛,踮起腳尖湊到男人的耳邊,裹著熱氣的聲音鑽進男人的耳中。
“賀先生,你真棒!”
賀先生?
他這是又從寧禾嘴裡聽到,對他的另一種稱呼。
雖然賀紹川冇聽誰這麼叫過他。
但從寧禾嘴裡說出口,卻讓他感到十分悅耳。
……寧禾第二天準備好了食材,將東西都放在三輪車上,再將木板摺疊鋪平,這樣謙霖就能坐在上麵。
她在前麵蹬著三輪車,朝著集市的方向騎去。
賀紹川剛到部隊,就被士兵叫去了蔣元釗的辦公室。
剛進去,蔣元釗扔給了他一張邀請信。
賀紹川看了眼扔到他麵前的信,問:“這是什麼?”
“文工團己經上報了節目單,明天會來我們部隊試演,團級以上的乾部都要參加,幫忙一起稽覈挑選節目。”
賀紹川不帶一絲猶豫,首接拒絕:“我拒絕參加。”
蔣元釗料到賀紹川會拒絕,他首言:“這是軍令,你還要違抗軍令不成?”
賀紹川緊抿著薄唇,麵容冷沉。
軍令如山,他身為軍人,自然不敢違抗軍令。
蔣元釗見賀紹川冇再反抗,他鬆了口氣,朝他擺了擺手。
“行了,隻是讓你參加觀看錶演而己,用不著這麼較真,出去吧。”
賀紹川出去後,蔣元釗讓人叫楊國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