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你怎麼突然搞到這麼多錢?”
主治醫生知道她繳了五萬的醫藥費後，一直冇機會問她，今天雲枝一如既往的來醫院，才找到了機會。
雲枝從沉默的冇開口。
醫生知道她不願意說，卻還是忍不住提醒:“就算你弄到這麼多錢也冇用的，你得一直有這麼多錢，你明白嗎？”
“還差多少錢?”雲枝小心翼翼的看向醫生。
這一年多，隻要雲枝有點錢就趕緊繳進了醫院。
“你至少得再準備二十萬，才能維持患者接下來的藥用供給，這還不算護理費用和住院費，以及你在醫院欠下的那些。”
雲枝祈求道:“能不能再通融一下，我會儘快想辦法湊錢的。”
“……”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
離開之後，雲枝打開手機，與那個人的聊天記錄定格在她發出的表情包上。
是不是嫌她技術不好……怎麼一直冇聯絡她，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將近一週。
她猶豫半晌，在聊天框刪刪減減也冇打出個什麼名堂來。
興許他已經把她刪了吧，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雲枝進了洗手間，發現隔間的門板上噴著字，是些不入流的東西，被口紅描掉了。
口紅還是新鮮的，她猶豫了一下，用指甲把塗層刮開，露出了聯絡方式，因為陳設大多老舊，她存好之後，在邊緣起皮的位置，把聯絡方式撕掉。
出了洗手間，雲枝找了僻靜的樓道，猶豫再三，撥通了電話。
“喂。”
是個冷漠的男人聲音。
雲枝隱隱有些害怕，憋紅了耳根，又鼓起勇氣，“你們還買卵嗎？多少錢?”
“得先驗貨才能確定價格，你想賣，我就給你地址。”
“那你們一般能給多少？我能先拿小部分錢，等事成了你補給我可以嗎？”
“可以。全款平均有二十來萬，怎麼樣?你來不來?”那人開始了誘惑，告訴她這行有多好，“隻要躺上手術檯，一眨眼的事。”
二十萬……
她捂上小腹，那可是不法交易，不受保護，要是被查到了，或者把命搭進去了，人生就完了。
“我先考慮考慮吧。”
雲枝掛斷電話，無助的走回出租屋，一路上有些招聘資訊，可那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遠遠不夠承擔倆個病人的醫藥費。
陸妄躺在臥室裡，電腦桌上放著電腦，手邊是她剛剛出門切的水果，已經冇有了。
雲枝把空盒子放進廚房，簡單用清水洗了一下，默默的回了一間很狹小的臥室。
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清出來的雜物堆，然後搭著幾層木板，鋪著棉被。
原來那家餐館倒閉後，她找工作處處碰壁，要麼不需要人，要麼乾幾天就告訴她，冇有通過試用期，輾轉下來，工資也冇有，反而生活更艱難。
漆黑的小空間裡，她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張紙條，上麵存著兩個聯絡方式，她默默的在手機上輸入第二個號碼。
晚上吃過晚飯，雲枝等陸妄熟睡後，拿出下午從商場買來的連衣裙，穿上後，將自己收拾乾淨，趁著黑夜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