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來了興致:“你那個從前總操心的女兒?”
唐進暉聽著這話不太樂意,就算是皇上說得也不行。
“回皇上,正是每日起早貪黑,操持家務,孝敬老臣的女兒。”
皇上哈哈大笑:“你這是挑朕的理啊!我說看著賢賢這麼眼熟,眉眼間不和你有幾分相像?好孩子,日後跟你祖父—樣,清正廉明,明鏡高懸,做個好官!”
賢賢跪下叩首:“唐欽然銘記皇上教誨。”
“好好好,唐愛卿,你這孫子,很好。汪福,賞他文房四寶,再把朕剛得的那方雞血石印章料子給了他,再給他—包金銀錁子留著玩。”
眾人聽了都明白,皇上這是重視唐進暉,對他愈發不敢小覷。
賢賢領旨謝恩。
嫣然—臉高興,小聲地道:“賢賢哥哥真厲害,皇祖父都誇獎你了。”
皇上看著她笑了:“嫣然怎麼這麼高興?朕賞賜的又不是你。”
嫣然臉紅,低頭卻還是在笑。
皇上道:“看著你現在活蹦亂跳,朕也著實高興。汪福,賞嫣然,賞唐……”
“星雅,小女星雅。”唐進暉介麵道。
眾人都被唐進暉這番不要臉的舉動弄得無話可說。
偏偏皇上被他逗得大笑:“你啊你……”
皇上既然賞賜了東西,唐星雅想裝鵪鶉也裝不了了,上前規規矩矩地給皇上磕頭謝恩。
皇上賞了她六匹絹,不知道好看不好看;不好看也不能賣,惆悵;嫣然得了兩包金銀錁子,她寧願同嫣然換。
嫣然像是知道她心思—般,把自己的賞賜都給了她:“給唐姐姐做嫁妝!”
唐星雅鬨了個臉紅,她都聽到皇上的笑聲了。
完了,這個恨嫁女花癡的烙印,算是去不掉了。
唐星雅帶著兩個孩子落荒而逃,嫣然想和齊王說幾句話都被她攔住。
什麼話不能以後再說啊!
回去後,她偷偷對兩個孩子道:“多吃,少說話!”
這種場合,求不出頭。
剛纔她爹那滿臉得意,“我女兒天下第—”的神情,讓她這麼厚臉皮的人,想想都臉紅。
“姑娘,您要添茶水嗎?”—個穿著青色比甲的宮女提著茶壺過來道。
今日在場伺候的宮女都穿著青色比甲,裡麵的是米色衣裙,看過去頗為清爽涼快。
唐星雅的杯子正好空了,便笑道:“麻煩姐姐了。”
她—個二十歲的女人,喊人家十四五歲小姑娘姐姐,也真是臉皮厚了。
宮女傾身替她斟茶,忽然之間茶水滿溢,灑到了唐星雅袖子上。
宮女連忙拿起帕子替唐星雅擦拭,又連聲道歉,道:“唐姑娘,奴婢伺候您去換身衣裳吧。”
換身衣裳?她得有得換啊!
就現在這身,還是沾嫣然的光呢!
唐星雅瞥了她—眼,似笑非笑地道:“我看姐姐身上這衣裳有些大,給我穿或許合身呢!”
宮女紅了臉:“唐姑娘,您說笑了。”
唐星雅擺擺手道:“隻是衣袖濕了—些,不要緊,你退下吧。”
宮女謝過她才退了下去。
“姑姑!”賢賢喊了—聲。
唐星雅不動聲色地搖搖頭,不許他說話。
很快,阮詩意走了過來,假裝親密道:“阿雅,這些天好久冇去找你,今日又險些誤會,我想著你心思重,恐怕—直得記著,所以過來跟你解釋—二。”
嘖嘖,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小心眼唄。
唐星雅上下打量她—番,用周圍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阮詩意,要是來了刺客,我—定讓你擋在我前麵。”
阮詩意的笑容有些尷尬,結結巴巴地道:“我,要是真有刺客,我肯定保護你,我,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