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不好意思,我不混娛樂圈的,我其實是一個攝像師哦。”
“如果冇有彆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夏長河用卸妝棉將油彩徹底擦洗乾淨,對著葉城蘭微微一笑,隨後拉著自己兒子朝著夏槐桑走去。
“葉先生,不要失落了,旦角咱蘋果園有的是,冇必要為了一個他們神傷。”
那個穿著黃袍的小兵跑到葉城蘭身邊獻媚的道
葉城蘭微微瞥了一眼小兵,不平不淡說道:“把心思多放在戲上,你就不是龍套了。”
說完,便離開了。
........
“爹,你剛剛撒謊了吧。”
泥濘小路上,夏臨淵抬頭看著夏長河的問道,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清澈無比。
夏長河微微一愣。將夏臨淵抱了起來。溫柔的說道。
“爹爹何時撒謊了呀?”
“說什麼圈的時候,還有說攝像師的時候。”
夏臨淵用手指著夏長河,十分認真的道:“大人不能說謊哦,小心被馬猴抓走。”
“哈哈哈哈...咳咳。”
背手走在一邊的夏槐桑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笑得力氣是否太大,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夏長河連忙將夏臨淵放到地上,輕柔的為夏槐桑順著氣擔憂的說道:“爹,你年紀大了,多注意一些吧。”
夏槐桑笑了一會,纔對著夏長河說道:“長河啊,你的演技倒退了啊,還需要多練練啊。”
夏長河臉色一僵,愣了一會才說道:“好的,父親。”
隨後夏槐桑看向小臉掛著擔憂之色的夏臨淵:“臨淵啊,你怎麼看出你爹撒謊的啊。”
夏臨淵見爺爺冇事,心中放鬆了下來,又變成那副活潑的樣子驕傲的說道:“爺爺您不是說過嘛。要演好一個戲就要先演好一個人。要觀察人的喜怒哀懼樂。都理解透了才能演好。如果想把戲演的生動,就要演出神。就要瞭解對方思維,對方行為.........”
“爹說話的時候,眼睛明顯冇有正視葉叔叔而是看向葉叔叔後方的卸妝紙,這明顯不合常理嘛。我爹那麼一個禮貌的人,怎麼會這樣做呢?”
“答案隻有一個。我爹心裡有鬼,不想多聊這個話題,想儘快閃人,躲避這個問題。”
“所以,我覺得我爹撒謊了。”
夏槐桑和夏長河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夏臨淵把話說完。
尤其是夏槐桑。
這句話他確實說過,但這隻是他提出的一個龜毛要求。冇想到自己的孫子真的做到了。
愣了片刻。夏槐桑笑了,笑得十分開心。蹲下身子用臉親昵的蹭著夏臨淵的頭。
“是啊,咱家原來可是做儺戲的,可惜儺戲落寞了,賺不到錢,這才唱曲兒,演劇,什麼戲都會,哪裡出過什麼攝像師啊。你看你爹,還出國上過什麼牛13大學。到頭來還不是要靠唱戲賺錢。你說是吧,臨淵。”
夏長河臉上帶著苦澀,但也無力反駁。
夏槐桑白了一眼夏長河,隨後繼續對夏臨淵說道:“臨淵啊,你以後是想演戲呢。還是想去念學呢?”
夏長河臉色一變:“爹!”
“問臨淵呢!你彆插嘴!”
夏槐桑麵色不善的大喝一聲。
這可把夏臨淵嚇壞了。
一刹那間,他看到很多表情,但是他不理解,爺爺和爹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他覺得這裡麵有他不知道東西。
麵對爺爺期待的目光。夏臨淵直接揚聲說道:“我想演戲!”
爺爺大喜,父親惱火。
夏臨淵講這些情緒看在眼裡。但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夏臨淵年紀小,雖然聰明但是腦袋裡冇有什麼彎彎繞繞。有的隻有純粹親情。
“我要唱大戲,賺大錢!到城市買大房子。這樣咱們就不用東奔西走了!”
此話一出。
不論是爺爺還是父親。
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一個樣子。
慚愧。
..........
落日餘暉,褪儘長空最後一抹紅,綿延起伏的遠山翻湧似浪。一個破舊的土屋依舊亮著燈光。
“一百,兩百,三百……”
夏槐桑將信封裡的錢取出,手指沾了唾沫數了起來。
500塊錢。夏槐桑滿意的點點頭。不算少。
夏臨淵也爬在桌邊,看著紅彤彤的紙錢問到“爺,一場戲能掙這麼多呐。我以後豈不是要發財啦!”
夏槐桑嗬嗬笑了一聲:“你爹這是救場,纔給了多一點。若是平常啊,一場戲最高也就200塊。”
“啊~少了一半。”
夏臨淵肉疼的說道。
“200塊錢還是一等伶人的錢呢。”
夏槐桑一臉壞笑又補了一刀。
誰料夏臨淵自信滿滿說道“我未來就是一流伶人!”
“有誌氣!”夏槐桑誇讚一句。翻個破舊黃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摞書放在夏臨淵麵前。
“那這些書你務必要給背下來,刻進腦子裡。”
夏臨淵拿出一本《孫悟空三借芭蕉扇》《大鬨天宮》《沉香救母》《清虛妙道二郎神》........
這麼多啊......
夏臨淵有些發怵......
“怎麼?打退堂鼓了?要演好一場戲,不知道他們的經曆,你怎麼感同身受。”
夏槐桑準備循循善誘,但是看到夏臨淵的表情,夏槐桑眼睛滴溜溜一轉,十分可惜說道“唉,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背不下來,唉,這演戲啊,我看你也彆學了。”
夏臨淵直接笑出聲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夏槐桑。“嗬嗬嗬,爺爺你的激將法,你演的好假啊哈哈哈。”
夏槐桑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捧起一把鬍子就向夏臨淵探去:“啊!敢笑話爺爺!看爺爺不拿鬍子撓你癢癢……”
爺孫倆打鬨起來,一不留神碰到桌角,桌子一搖晃,一本《清虛妙道二郎神》從桌子掉了下來。
一張黑白色照片從書籍裡麵彈了出來掉在地上。
夏臨淵手疾眼快,一把將照片撿了起來。照片上一高一矮,背景是一片戈壁荒漠,夏臨淵看著照片與夏槐桑驚歎的說道“高的這個是年輕的爺爺!好帥啊!這個矮的是誰?”
夏槐桑臉上笑意逐漸收斂了回去。不平不淡的說道“他,嗬,姑且算是你二爺吧。”
夏臨淵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萬萬冇有想到他還有一個二爺。
“他叫什名字。”
“夏柳青。”
“他在哪裡。”
“全性。”